王小琴打量著一身腐朽氣味的王奶奶跟蔣佩蘭提議道：“天氣挺好的，媽，要不等會兒我們幫奶奶洗個頭洗個澡吧，反正桶和毛巾我也都拿來了，衣服的話我現在馬上回家找找，拿幾件我穿小了的衣服奶奶應該能穿，身體保持整潔乾淨也能讓奶奶的病好得更快一些。”
蔣佩蘭也一早就注意到王奶奶的邋遢了，她也在心裡盤算著等找個機會幫她清洗一番，不過在王小琴提出讓王奶奶穿她的衣服時，蔣佩蘭心裡有其他的顧慮，畢竟王奶奶年紀這麼大了，這回又病得這麼嚴重，不知道進來了還能不能再好好站著出去，她不想讓自己女兒沾上晦氣，這算是她心中一點小小的私心吧。
“你彆回去了，你爸應該快到了，我們還是一塊在這裡等你爸過來吧，你爸會帶我的衣服，到時候就讓你奶奶穿我的衣服，你奶奶穿我的衣服應該會合適一些，也合身一些。
王小琴倒是沒想那麼多，“沒關係呀，我可以去找找我上半年穿了那些小一點的衣服，奶奶穿著應該不會大太多，要不我拿去蔡伯那裡改一改，稍微改小一
點不再拿過來。”
“不用這麼麻煩，你爸一會就到了，你不是說要跟我好好說說話嗎，你還是在這裡陪我一起吧。”蔣佩蘭這次堅持著不想讓王奶奶穿王小琴的衣服。
王小琴點頭，“行，媽，那我就在這陪著你，咱們倆好好說說私房話，等爸來了，我們再給奶奶洗頭洗澡。”
蔣佩蘭點頭，王小琴拉著她讓她坐在自己新買的躺椅上，“媽，你好好躺一會休息一下，這是我專門到老街找到那個老大爺屋裡買的，他家沒有新貨，這還是他自己用的呢，你的腰不好，在這凳子上硬邦邦的凳子上，不能坐太久。。”
“才幾天功夫，哪有那麼嬌氣，沒得又浪費那個錢。”蔣佩蘭雖然嘴上埋怨王小琴，可是心裡卻對女兒的體貼很是受用。
王小琴將矮凳搬到躺椅旁邊挨著蔣佩蘭，母女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王奶奶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醒來了，見王小琴跟蔣佩蘭光顧著自己說話，完全沒管她，連她醒來了也不知道，就雙眼狠狠地瞪著她們。
她真是從骨子裡討厭這個兒媳婦跟王小琴這個牙尖嘴利的孫女，哪怕是她們現在在照顧自己，在腦子裡
幾十年的固有印象，讓她沒辦法讓她們有些改觀，隻是這會兒就像那個臭丫頭說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王奶奶故意大聲的咳了兩聲試圖引起王小琴和蔣佩蘭的注意，可卻像是觸到了喉嚨裡的某個開關一樣，咳得根本停不下來，直咳得她眼淚汪汪，差點沒讓她背過氣去，王小琴和蔣佩蘭聽到動靜起身看她，王奶奶眼睛瞪得老大，顫巍巍地指著她們，想罵卻罵不出來。
王小琴問她：“奶奶，你怎麼了，是嗓子不舒服嗎？”
王奶奶的手還向前指著，王小琴側過身子順著她的方向看到擺在小幾上的熱水壺，問道：“奶奶，你是想喝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