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也確實是臟了，這幾天生病王五嬸根本就完全沒管她，任她一直躺在床上，因為長時間不活動屁股的位置都躺出一片烏青出來了，蔣佩蘭拿香皂給王奶奶搓洗身子，塗上去一搓那些泡沫又黑又膩的，就算是過了一遍清水還是能搓出一手的泥垢出來。
蔣佩蘭一直就是個善良又心軟的女人，見到王奶奶一身上的皮肉現在已經萎縮成是皮包骨了，看起來就像一塊風乾的臘肉一樣，就算是以前對她心裡的那一點點怨氣也完全消散了，隻剩下對老人的憐惜。
還好王小琴剛剛打了整整一桶的熱水，母女兩人一起合作，整整換了六盆水終於幫王奶奶清洗乾淨了，又給她換上了蔣佩蘭的衣服，王奶奶整個人終於看起清清爽爽了，他自己也很滿意，感覺身子都輕了很多。
“奶奶你看，洗完澡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王奶奶難得地對著王小琴扯了扯嘴唇，算是給了她一個笑臉，雖然那個張沒牙又乾癟的臉做出這個表情看著有些怪異，但是她對王小琴這樣的態度卻算有了重大的改變了。
王小琴將王奶奶那一身又臟又破都看不出本色的衣服，直接扔在了地上，王奶奶見王小琴扔自己的東西還不開心，直瞪她，罵她敗家了。
王小琴說道：”奶奶，你是舍不得這身衣服嗎，行，那等會我再給你穿上行不，原來我還想著你這衣服就算是洗也洗不乾淨了，又臟又破的，我丟了你的衣服明兒給你做兩身新衣服，你要是不想那就算了。”
王奶奶聽到可以有新衣服穿立即閉嘴了，她才不想再穿那身破衣服呢，她很是矜持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穿著的蔣佩蘭的衣服，心想這兒媳婦也是個不孝的，自己穿得這麼好，卻不管她這個婆婆。隻是這話她也隻
敢在心裡想想，暗自罵蔣佩蘭幾句，麵上再不敢說出來了。
王奶奶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王小琴和蔣佩蘭繼續做收尾工作，王小琴將王奶奶換下了那一身臟衣服拿著出了病房，直接扔到了走廊外麵的垃圾筐裡，這身又臟又舊的衣服估計就算是乞丐都不會去撿來穿了。
母女倆一起把病房重新收拾乾淨之後，王自禮跟王自忠也從外麵說話回來了，見王小琴她們已經把王奶奶收拾得清清爽爽的，王自忠連連點頭，說：“辛苦弟妹跟小侄女了。”接著又羨慕地對王自禮說，“老四，還是你命最好，生了幾個閨女，都是貼心的好孩子。”
王奶奶聽了這話卻在一旁瞪眼睛，她對王自禮和蔣佩蘭最大的不滿就是他們沒能生下一個傳宗接代的兒子，女兒都是要嫁人的，好不容易養大卻要給彆人做媳婦，女兒都是賠錢貨，生再多又有什麼用，她一輩子腦子裡都是根深蒂固定的重男輕女的思想，讓她一會兒就改變觀念那是不可能的，然而這又有什麼要緊的呢，反正她的想法又不重要，沒人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