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了幾十年大隊長,大事小情都是他處理,而今天的事自然要比任何事都重要,也更嚴峻。
他知道,肯定不會這麼輕鬆的解決,不過,他已經想好了,上報鄉裡,然後讓派出來抓人。
到時候,以趙長林為首的趙家人可能會阻撓,不知道能出什麼事。
趙源宗頓時覺得身上的擔子異常沉重。
忽然,陳元生重重的一拳捶打在桌麵上,“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必須嚴懲!”
“是,必須嚴懲!”趙源宗也大聲說道。
“大隊長,這事還是不要著急……”說話的是李永勝,他說完後,陳元生一直看他,“李隊長,你還有什麼好主意嗎?”
“我覺得這事……還是從長計議。”
“什麼叫從長計議?”陳元生繼續追問道。
“等周翠萍醒過來,我們好好問問。”
陳元生冷笑,“李永勝,我沒想到,你竟然對這種事還持懷疑態度,都被我們女知青堵到屋裡了,光天化日的,誰還冤枉他!”
“我理解陳隊長的心情,隊員出了事,你心裡也難受,可周翠萍是女人,這事要是上報了,她以後該怎麼辦?”
陳元生騰的起身一拍桌子,“趙光海欺辱人,就該得到懲罰!這事沒有商量!”
陳元生盯著李永勝看,眼裡全是憤慨和責怪。
三十五歲的李永勝,紅臉堂,身量高大,國字臉,聲音渾厚,在大隊是民兵隊長,平時做事一直很正派,在大隊人緣很好。
隻是在這件事上,他為啥替趙光海說話?
感覺到陳元生如冰一般的寒意朝著李永勝的頭頂射過來,李永勝最後還是低下了頭。
剛剛還靜如一灘水麵的大隊部,忽然起了波瀾。
五個人,因為意見不同一,已經分成了兩夥。
趙源宗和陳元生還有大隊會計主張立即上報,然後讓上級來處理趙光海。
副隊長和李永勝卻說先暫不上報,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李永勝跟著趙源宗很多年,對於大隊長他是非常了解,眼底揉不得沙子。
大隊不管什麼事,他必然是要一碗水端平。
隻是這事要是被上級知道了,趙源宗難保不會受到處分。
因為周翠萍不是社員,她的身份是知青,是到這裡來鍛煉的。
她們的勞動生活和思想教育工作都在河山生產大隊完成。
出了這事,自然首先就要找生產隊負責人。
李永勝見趙源宗這樣堅決,非要上報,他雖然也痛恨趙光海這個無賴做出如此下作的事。
可這事已經出了,趙光海後麵還有族人反對,鬨大了都不好收場。
如果真能找到其它好辦法處理這件事,李永勝覺得還是先不報。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趙源宗聽完副隊長趙敏學和李永勝的發言後說道,“這事不是小事,關乎到被害人的一一輩子,如果我們就這樣瞞下了,該如何跟周翠萍交代?如何跟她父母交代?”
說到這時,趙源宗痛心疾首的拍了一下桌子。
陳元生自然對李永勝和趙敏學的發言也是很憤慨,“你們說不報,難道是想替趙光海開脫罪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