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就要回學校?”
“嗯,你知道,我在學校有養很多神奇動物。”我一邊收拾對著塞巴斯蒂安點頭,“迪科會照顧他們,但我還是要回去一趟。”
“你又不當教授,還要老往霍格沃茨跑。”塞巴斯蒂安哼哼,“你得找時間給他們換個新家了。”
我沒說話,朝他翻了個白眼。
塞巴斯蒂安聳肩,拿著書重新躺倒回床上。
現在是1893年。
1891年,我從霍格沃茨畢業了。
對我而言,在學校上學的時間相當短......畢竟我五年級才入學,到畢業也才三年,七年級的時候又要花很多時間去實習,真正在霍格沃茨待著的時間也就兩年多。
但說起實習......我倒也沒去真的找工作。
韋斯萊教授推薦我去魔法部,我的戰鬥水準和對付黑巫師的經驗完全能支持我做一個優秀的傲羅。夏普教授倒是覺得,我出去多漲漲見識,比如去環球旅遊一圈,再回學校當教授也不錯。教哪一科都行,因為我哪科的成績都很好。
但我得時刻關注著霍格沃茨,所以對職業的選擇問題暫時擱置了。
“我覺得這是你要關心的問題,Sab,你不能因為安妮不想見你,就這麼住在奧米尼斯家裡。”我說,“雖然這裡是奧米尼斯自己買的房子,岡特家的人也不會來,但這不合適。”
“......好吧,把問題拋回給我,是嗎?”
提到安妮,塞巴斯蒂安有些泄氣地把那本書扣在自己臉上。
那是我們五年級時的事,為了解開安妮——他的妹妹——身上的詛咒,塞巴斯蒂安碰了黑魔法。
或許不全是,以塞巴斯蒂安的性格,就算沒有安妮的詛咒,也許也遲早會走上這條路。但誰管未曾發生的可能性?我知道他現在是因為安妮,這就足夠。
那時候塞巴斯蒂安很信任我,每次行動前基本都會告訴我,我也會為他提供幫助。
除了最後那一次。
他拿著我們探索得到的遺物,拿著斯萊特林的筆記。
他打算用遺物看看能不能解開安妮身上的詛咒......他用那東西控製了整個遺跡裡的陰屍,擁有深不可測的力量。我們共同的朋友奧米尼斯知道這件事後通知了我,於是我進入了那處滿是陰屍的遺跡。
我找到了塞巴斯蒂安,但還有一個人也找到了他。
他和安妮的叔叔所羅門。
他們的監護人。
他叔叔對塞巴斯蒂安碰黑魔法的事態度激烈——之前就很激烈,塞巴斯蒂安用奪魂咒從妖精手裡救下安妮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安妮得救了,而是塞巴斯蒂安用了不可饒恕咒,他絕不能再去見安妮。
他找到了這裡,對塞巴斯蒂安的行為很憤怒,毀掉了塞巴斯蒂安控製陰屍的道具。
他們大打出手,我一邊應付所羅門的魔咒,一邊還要防備那些失控的、撲上來的陰屍,沒來得及阻止塞巴斯蒂安。
他對所羅門用了索命咒。
所羅門倒下了。
塞巴斯蒂安的確做了一件......無法被輕易饒恕的事。
在那之後,安妮再也不願意見他。
在那之後,我單獨去了一趟安妮家。我用上了幻身咒走到窗戶邊打量,以免直接登門拜訪安妮也不太想麵對我。
但這很沒必要。
安妮不在家裡。
我走進門去,找到了安妮留下的信件。她說自己要離開這裡,一個人待一段時間。她依然愛塞巴斯蒂安,但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原諒他。
我在村裡找到商人交談,想了解安妮的去向。
也因此,我知道她對附近的人們隱瞞了真相。
她謊稱所羅門是病逝的。
她無法原諒塞巴斯蒂安。
但她也做不到親手把他送進阿茲卡班。
而她身上背負著詛咒——她總會突如其來地感到疼痛,無法行動,期間沒辦法施展魔咒。聖芒戈醫院對這個詛咒也束手無策,所以她才不得不休學在家。
她一個人離開能走多遠?
我感到不安,展開搜尋,然後找到了她。
她一個人在一個靜謐的洞窟裡昏厥過去,身邊什麼東西也沒有。
我意識到安妮不是想一個人待著。
她想要尋死。
但她不想讓塞巴斯蒂安更難過。
我把她帶到聖芒戈醫院——他們無法處理詛咒,但至少修養還是能做到的,昏厥過去的安妮隻是缺少食物和水分。
幾天後醒來的安妮看到我低聲說了句抱歉,就不再言語。在我離開醫院前,她在小聲和我說:“不要告訴塞巴斯蒂安和奧米尼斯。”
“......我明白了。”我低聲說,“那你之後會回家嗎?”
“我會回去的。”她說,“但讓我......再安靜一段時間吧,我現在不想回去。”
我想是因為那個小屋裡有太多關於塞巴斯蒂安與所羅門叔叔的回憶。
總之,我成為了保守這個秘密的人。
差不多半年,安妮才回到家裡去。而塞巴斯蒂安呢?沒畢業的時候他還可以申請留校,畢業之後他隻能自己出去住了。
倒也不是買不起房子,隻是他不能住得離安妮那太近,安妮有些無法接受;也不能住得離安妮太遠,他自己擔心的要死。
最後他把房子買在了奧米尼斯家、奧米尼斯自己買的房子附近。
他們是很好的朋友,而安妮還是願意見奧米尼斯的,這也方便他隨時了解妹妹的消息。說起來也很微妙......奧米尼斯因為不喜歡岡特家那一套,所以以前假期的時候也常會去塞巴斯蒂安家裡,跟他和安妮一起住。
隻是現在不那麼方便了,他總不能在塞巴斯蒂安這個哥哥不在家的時候還跑到他家裡去和妹妹兩個人住。
現在兩個人住得近,又都是獨居,喜歡來來回回的串門,和住在一起也沒什麼差彆。我也會定期過來一趟,順便從奧米尼斯這問問安妮的情況。
和塞巴斯蒂安又聊了一會,我出門了。臨走之前我留下幾瓶能一定程度抑製痛苦的魔藥,它對解開詛咒毫無用處,但至少能一定程度緩解症狀。
我想我在魔藥方麵的天賦還是多少發揮了些作用。
我告訴塞巴斯蒂安讓他拿給奧米尼斯,讓奧米尼斯去親手拿給安妮——我也不想這麼彎彎繞繞,但我和安妮的見麵多少有些尷尬,因為那場未遂的自殺。
我隻能曲線救國了,畢竟詛咒還是要治的。
我登上去往霍格沃茨的火車,火車上有許多正要入學的小巫師,他們在車廂內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自己之後可能去到哪個學院。
在一個空車廂落座,我拿出前兩天才買的麻瓜開始看。
小巫師們幾乎都是十一歲入學,但我是個特例......十五歲的時候,菲戈教授找到了我,告訴了我關於魔法世界的事。這對已經比這些小巫師成熟一些的、麻瓜出身的我而言有些不可思議,但我仍接受了它。
沒人能拒絕魔法的世界。
教授負責了我入學前的一些基礎學習,而入學當天,因為菲戈教授要見自己魔法部的朋友,我也沒能乘坐霍格沃茨的火車。
“咚咚。”
翻頁的動作和思緒一同停頓,我抬頭看向車廂的門。
那個赤褐色頭發的小巫師給門拉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縫。
“我能進來嗎?其他車廂滿了。”小巫師眨了下自己藍色的眼睛,既不感到膽怯也不傲慢地詢問我。
“當然,我沒有幫彆人占著座位。”我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我原本以為他是今年的新學生,但門拉開後我看清了他身上衣服的顏色。
他是個小格蘭芬多......應該是二年級吧,一年級還沒分院拿到校袍呢。
我不太清楚低年級學什麼課,呃,高年級也一樣。要知道我五年級入學就意味著我得把之前的東西全都補回來......至於那些東西對應是哪個年級該學的?我又不是教授,不需要去搞清楚它。
總之都學會就行了。
而多虧了每個教授都給我布置額外作業,我幾乎每個咒語都掌握得很牢靠。
小巫師聞言高高興興地坐了進來,在餐車路過的時候還買了好多糖果。
如果他是個麻瓜小朋友估計得每年都看牙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