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守護者們,霍格沃茨的教授們,都隻以為我在妖精的襲擊下守護了霍格沃茨,沒讓他們奪走那份力量。
所有人都認為我是襲擊事件裡的英雄,我阻止了蘭洛克和他帶領的那些妖精拿走這份力量。
而按照守護者們的想法,我理應將它埋葬。
但那是......充滿可能性的力量。
它就擺在我麵前,而所有人希望我對它無動於衷?
這不可能。
我是現存的、唯一的古代魔法的使用者。
我通過考驗,然後走到了它麵前。
——我會打開它。
——這是屬於我的力量。
我並沒有刻意隱瞞我的選擇。
但是教授。
......菲戈教授。
他每次都在試煉的出口等待我,總願意傾聽我的想法,而最後也同我一起進入了秘庫,走到了最裡麵。
他和我一同站在能看見伊西多拉留下的力量的崖邊,看向我,問我打算怎麼處理那份力量。
他得知了......我的答案。
我並不在乎守護者們怎麼想。他們隻是畫像,隻是死者留下的魔力,甚至算不上原本活著的那個人——更何況已經過去太多年了。
古靈閣建立了四百多年,十二號金庫是因為試煉留下,它的年齡與古靈閣差不了多少,那留下試煉的守護者們當然也是。
他們是久遠的、屬於過去的人,他們憑什麼為「現在」做出選擇?
但那位從我入學前就指導我、引導我的教授在那時候......在被吸收了遺產力量的、變得像條赤色的龍一樣的蘭洛克從崖邊擊墜,在死亡的前一個呼吸看向了我。
他不說我是錯誤的。
他隻是......看著我。
那之後我沒再對任何人提起過我的選擇。
......為什麼那時候菲戈教授問起,我就會告訴他呢?
我很難得出答案......可能隻是我覺得菲戈教授是不一樣的。
他會理解的、即使不認同,他也會理解我為什麼這樣選擇。
而現在,沒有人會知道了。
他帶著我的答案一起墜落了。
我是新的守護者——即使力量已經歸屬於我,也必須維持這份表象。
我對伊西多拉的做法不感興趣,既不想去讓所有人都脫離痛苦,也不想因為被人知道自己拿到了力量而被當做什麼野心勃勃的需要防備的人。
我隻是認為我理應得到和使用它,造成恐慌很不值當。
好在維持謊言如此簡單。
畢竟我是唯一一個活著的古代魔法的使用者。
所以對於伊西多拉留下的那些力量,那些「情感」,我可以杜撰隻有我知道的謊言。
——“力量溢出了,而我不小心接觸了它,它影響了我的身體。”
這樣向尼歐弗校長“坦白”,並說明自己身體有什麼感覺,反而沒讓她和其他三位守護者起過疑心,甚至很關懷我的狀況。
波西瓦爾教授也曾是古代魔法的使用者,但他從沒嘗試過伊西多拉做過的,自然也無法察覺我話裡的漏洞。
“你心裡有數就好。”波西瓦爾教授點頭,“最近有什麼打算嗎?你已經是新的守護者,但也不可能跟我們一樣一直守在霍格沃茨。”
你們確實隻能守在霍格沃茨,畢竟畫像沒有腿。
“我還沒想好,韋斯萊教授給我寫了魔法部的推薦信,我想傲羅的考核對我而言應該不難。”
我頓了頓。
“但我對進魔法部工作沒什麼興趣。”
也許確實可以去一趟,工作個兩年的樣子。我從塞巴斯蒂安那裡學了不可饒恕咒,而且還在平時與那些偷獵者和火灰蛇黨的人戰鬥的時候用過許多次,以後應該也不會就不用了。
雖然應該沒人會突然冒出來用閃回咒檢查我的魔杖,但傲羅應該是要會這些咒語的——知道它,理解它,才能應付它。
給自己多準備一根魔杖也是不錯的選擇,但魔杖總有來路,很可能被查到,而且不是自己的魔杖總歸是不順手的。
所以傲羅......給自己找個名義上的擋箭牌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而說起傲羅這個職業,塞巴斯蒂安現在也是傲羅。這聽上去很好笑,他四年前才用索命咒殺害了自己的叔叔,卻在畢業後去當傲羅了。
他在學校也算是名人了,因為黑魔法防禦課的成績很好,而且決鬥從來沒輸過,喔,在我入學之前。當他提出要去當傲羅的時候,教授們並沒有為給他寫推薦信而猶豫。
但仔細想想也很正常。
塞巴斯蒂安對所羅門的事感到愧疚,並認為自己也許該一生都為此贖罪。而因為安妮身上的詛咒,也許這世上沒有比塞巴斯蒂安更憎惡黑巫師的人了。
據我所知,畢業後的這兩年,他確實給傲羅的業績創了新高。
要是我去了,我們就成同事了......聽上可真奇怪。
不過因為我對魔法部的工作三番五次表示沒興趣,四位守護者對我反而莫名其妙很包容,沒有那種恨鐵不成鋼。
我想大約是覺得我對權利沒有興趣,那當然也不會對遺產的力量有非分之想。
但這兩件事沒有直接關聯不是嗎。
力量和權利是兩樣完全不同的東西。
我隻是暫時僅選擇了其一。
“畢竟我也許是霍格莫德最年輕的店主,酊衣藥服的生意還不溫不火——嗯哼,它還不是霍格莫德最好的魔藥店鋪。”我繼續說,儘量讓自己的語調輕鬆起來,“也許我可以先讓它變得更好,再去考慮彆的事。”
也許我應該再花費些時間,把秘庫的力量全部吸收,再去考慮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