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製咖手裡保護女兒12(1 / 2)

窗外的街景如水一般向後流淌而去。秦暮嚴歪著頭,放在真皮座椅上的手指有節奏地輕點。

這個世界上他最討厭兩件事。一是被人玩弄擺布,二是被人利用陷害。

十八年前,剛滿十八歲的他被秦家拿去和宋家做商業聯姻的棋子。當時的他迫不得已接受了秦家的安排,因為那時的他是一個私生子,一個母親病重卻無錢救治母親的私生子。

但他的母親還是死了。答應他的事,秦家一樣都沒去做。

所以他隱忍十年,終是一掃秦家複了仇。跟著他丟給前妻兩個選擇:要麼帶著孩子滾蛋。要麼帶著錢、珠寶和一些不動產滾蛋。

嫁給他時已經有五個月身孕的前妻就那樣拿著錢、珠寶和不動產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孩子不是人生的必需品。但隻要有了一個,公司裡那群把總裁位置當皇位的老僵屍們就能消停。所以秦暮嚴留下了沒有血緣關係的秦意。秦意也很清楚秦暮嚴留下他的用意,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都從不需要秦暮嚴去操心。

秦暮嚴很滿意這樣的父子關係,也很滿意這種不需要他浪費時間與精力去嗬護、維係的家庭現狀。

偏偏,白夢扔給了他一個大-麻煩。

六年前的酒會上,秦暮嚴不光是喝醉了,而是失去了意識。他醒來時就就懷疑有人給自己下了藥。但因為當時沒有鬨出什麼醜聞緋聞,秦暮嚴也就沒有讓人再追查下去。

原來白夢是在這兒等著他。

那個狡猾的女人很清楚拍到床照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隻是懷上孩子也有流產的可能性。所以她始終在等,等一個最好的出手時機。

現在時機到了。

白夢方麵雖然沉默,但媒體都在極力渲染白夢顧及男方的身份,一直沒有公開與男方的戀情。說她為愛甘作單親媽媽五年,一個人堅強地養育了兩個孩子;然而哪怕有孩子為證,男方依舊不肯承認與白夢發生過關係,著實是個沒有擔當的孬種。

網絡上對秦暮嚴的聲討是一浪高過一浪。秦氏相關的好幾支股票都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公司裡老家夥們一個比一個更像火炕上的螞蟻,又是來找他抱怨,又是要求他做點兒什麼。

孩子秦暮嚴可以認。哪怕那兩個孩子是白夢偷拿他體-液做出的科技產物。畢竟私生子的日子有多難過,秦暮嚴比誰都清楚。他秦家也不缺兩雙碗筷。

但白夢休想進他的家門。

白夢應該是六年前就知道秦意不是他的親生子,這才玩了這麼一手。她想要的不光是“秦太太”的身份,她還想讓她的孩子代替秦意做秦氏的接班人。

他不會放棄秦意,這和秦意流著誰的血無關。繼承人最需要具備的素質是優秀與穩定,而這些秦意都做得很完美。那對雙胞胎就是流著他的血又怎樣?他們的能力、性格都是未知數。

用未知數去取代滿分繼承人?笑話。

秦暮嚴心意已決。他很清楚他這決定又會讓輿論一陣嘩然。白夢為逼他就範,也一定會火上澆油地繼續公布秦意不是他親生子的消息。

老家夥們聽到消息後又要咋咋呼呼了吧?眉心糾結,秦暮嚴捏了捏自己的鼻根。

古代帝王為什麼大多一輩子都在和老臣、重臣勾心鬥角?是帝王們沒本事踢走一個老東西嗎?不,是因為老東西的後麵站著支持老東西的勢力,以及老東西培育出的後進。

他何嘗不想把公司裡的老僵屍們一個個踢走?奈何牽一發而動全身,要在秦氏不傷筋動骨的情況下趕走所有的老家夥們,那幾乎是天方夜譚。

“……如果要做個壞人才能結束這一切的悲劇,我願意做個壞人。”

隱約間,秦暮嚴聽到了一個女聲。

“對、對不起老板!我馬上關掉!”

司機連忙衝著後視鏡裡望向自己的秦暮嚴道歉,伸手想把廣播關掉——秦暮嚴和秘書的對話太勁爆了,方才司機忙著耳聽八卦,倒是忘了廣播還沒關。

“沒關係。不用關。”

秦暮嚴頓了一頓,又說:“開大音量。”

哪怕隻是五分鐘也好,秦暮嚴不想再去考慮這些個破事。

“是、是……!”

司機連忙讓廣播連上了車內音響。

於是口吻寂寥的悅耳女聲充斥在整個車內。

“‘願意’、嗎……?”

“陸言,你真善良。夕陽的餘光灑在墨煙的臉上,她半臉光明,半臉黑暗。隻有你這樣善良的人,才會說‘願意成為壞人’這種話。”

“換作是我,我會說……墨煙對陸言來說是姐姐,是朋友,也是導師。她教會了他太多的東西。包括生存的技巧,包括掙紮求生的意義,包括愛一個人的心動,也包括——”

“被人殺死的感覺。”

女聲驟然冰冷下來。她口吻中的一切情緒在瞬間斂起,秦暮嚴腦中那幅被她聲音勾勒出來的畫麵也跟著一並褪色。

“‘我已經是壞人了’。血順著墨煙手裡的匕首蜿蜒,從她的手裡低落下來。說不出話的陸言臉上滿是不解,他倒在地上時徒勞地掙紮了兩下,卻隻是擠出了眼眶裡的淚水。”

音樂響起,女聲跟著音樂發出了輕聲的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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