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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個小時後,沈寒從搶救室轉移到重症監護室。
夏日驕陽炙烤著整個聯邦大地,醫院裡的氛圍卻透著一股壓抑的冰冷。
各路情報被源源不斷地送達,將領們焦急的在等待區踱來踱去。
戰事一觸即發,而他們的女君卻並沒有要離開醫院的意思。
自由聯邦第三集團軍12師上校平嘉實摁滅手中的香煙,找到許昭,將她悄然拉到了角落。
“女君陛下什麼時候能下令行動?你給我透句準話。”
許昭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那得看重症監護室裡的那位什麼時候蘇醒。”
一聽這話,平嘉實的眉心就皺出了一道‘川’。
“你就不能勸勸嗎?眼下都火燒眉毛了!陛下向來顧全大局,怎麼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犯糊塗!”
“平嘉實上校,請注意你的措辭!”許昭抬眸,鏡片內折射著冷冽的光。
稍頓,她才壓低聲音繼續開口:“陛下可沒有犯糊塗,越是關鍵的時候,越是能分辨出牛鬼蛇神,你把心放回肚子裡,陛下要做的,是一局定乾坤!”
有了許昭的這句話,平嘉實的神色立即就鬆緩了下來。
他左右瞧著沒人,又小聲的問了一句:“那陛下跟那個Alpha,究竟是什麼關係啊?”
許昭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空蕩的走廊上,清清淡淡的嗓音飄然而回:“這個問題,你自己去問陛下吧。”
焦灼的氣氛整整持續了三日。
在聽聞重症監護室裡的那一位終於醒來的時候,所有整裝待發的兵將們都激動得快要跳起來。
就好像,那名叫作沈寒的少女的蘇醒,吹響了某種蓄勢已久的衝鋒號。
身穿隔離衣的顧君婉,在主治醫師的陪同下,踏入了監護室內。
沈寒臉上帶著呼吸罩,幾乎渾身上下都打著石膏,看上去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隻是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依舊明亮。
瞧見顧君婉後,她眨了眨眼,欣喜的眸光瞬間就流溢而出。
顧君婉卻是鼻間酸澀,狹長的眼尾染著一抹令人憐惜的紅。
Omega的敏感與脆弱,每一次都會在眼前這個人的麵前暴露無遺。
兩人的目光在無聲的空氣裡靜靜相觸著。
嬌弱的冷梅在極淡的雪鬆氣息的包裹下,得到了最大的安撫。
主治醫師垂手立在一旁。
不知為何,他隱約生出一種自己有些多餘的感覺。
“我要先離開一會兒,處理一些事,你好好休息。”
顧君婉不能在這裡多待,壓抑著嗓音,輕聲開口。
沈寒見她才剛來就要離開,心中略有些急,偏偏眼下又說不了話,隻好用儘全力動了動自己裸露在繃帶外的手指。
這個明顯的小動作,自然不會被顧君婉忽略。
她略作猶豫,緩緩靠近病床,在一旁主治醫師驚恐的目光注視下,伸手輕輕握住沈寒的手指。
“我很快就會回來。”
溫和的嗓音如涓涓細流般落下,即便是隔著呼吸罩,沈寒也覺得自己嗅到了自己最最喜歡的冷梅幽香。
她費力的攥緊手指,鉗著對方,汲取著此刻獨屬於自己的溫暖。
顧君婉耳根微紅,明知時間緊迫,卻並沒有將對方掙開。
主治醫師呆若木雞。
他瞧瞧病床上膽大包天的那一位,又偷偷瞄了瞄挺拔且端莊的女帝,感覺自己再一次受到了驚嚇。
病房之外。
烏泱泱的兵將們保持著安靜,但他們的心中卻都著急得不行。
女君怎麼還沒有出來?
那主治醫師也太不靠譜了些,說好的隻是讓女君進去看一眼,這都看了多少分鐘了!
主治醫師如果能夠聽見兵將們的腹誹,定會反懟他們一句:你行你上啊!
好在,眾人也並沒有等太久。
又過了幾分鐘後,顧君婉便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名恍恍惚惚的中年醫師。
她伸手除下身上的隔離衣,一襲白色指揮官軍裝立時出現在眾人眼前。
金色鳳眸中殺機畢現,鐵血之意驀然爆發。
霎時間,剛才病房中那個麵紅耳赤的Omega已然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令萬眾臣服、景仰的威嚴女帝!
“出發!”
清冷的嗓音回蕩在每一名熱血戰士的耳邊。
他們的女君,將帶領著他們踏上征途。
自由聯邦帝都。
女帝的親妹妹顧雨微正在研究一份公文要件,忽然聽人來報,女君率領著大批艦隊,直奔和平宮而來!
和平宮位於帝都中央大街,相當於自由聯邦的總統府。
聽完彙報後,顧雨微頓時就撐著桌案猛然站起。
她那同樣染著金芒的美眸中,充斥著的滿是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她向來信奉柔政,怎麼會發兵帝都!”
作者有話要說:我已經在為日更努力了哈,把你們的留言都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