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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更衣完畢之後,三人便圍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餐食都是許昭讓人提前準備好的。
總體口味偏清淡,營養卻很均衡。
沈寒擦傷的耳朵已被顧君婉細心的照料了一番。
此刻,她左耳上方扣著一截小巧的貼布,看起來很像是時髦少女們所佩戴的耳飾。
顧君婉瞧著對方一直都沒敢抬眼看自己。
知道她定是還在為早上那事尷尬著。
女帝紅唇微微勾起,想了想,將自己碗中的牛肉片夾給了對方。
沈寒來者不拒,顧君婉給她餐盤裡放什麼她就吃什麼。
而坐在一旁默默喝粥的許昭餘光瞧著這一幕,眼皮狂跳個不停。
好在有鏡片的遮擋,不太容易被人察覺。
她簡直沒有想到,素有潔癖的女君,也會做出將自己碗裡的食物夾給彆人的舉動!
關鍵是,那個Alpha的反應居然這麼習以為常。
就好像這種事兩人已經做過很多次一樣。
一起吃完早餐,顧君婉就得去辦公室工作了。
兩人誰也沒有多提昨晚在酒吧裡發生的那事。
沈寒知道,顧同學已經接住了自己遞過去的那把刀。
接下來的戰場,已經沒有自己這個導火索什麼事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
那一場槍擊事件,隻要調取監控仔細觀察,沈寒的小動作很容易就能暴露無遺。
但究竟是她開的槍還是黃隊長開的槍。
這個問題已經不再重要了。
督導組已是以槍擊案為由切入調查,理由正當,程序合規。
突擊之下,一個晚上就有了重大收獲。
顧君婉剛到辦公室坐定,便開始一個一個的召見相關負責人。
整整一個上午。
行政辦公區的職員們忙得腳不沾地,個個都用小跑代替了走路。
而進出女帝辦公室的各級官員,也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時刻。
非常時期,就得采用雷霆手段。
顧君婉既然選擇了出手,就要將郭氏打得再無翻身之日。
她不可能將所有有問題的財閥全都打儘。
那麼,這一次的殺雞儆猴,就要做得快準狠。
下午3點。
顧君婉揉著眉心,朝著在一旁翻閱卷宗的許昭道:“讓劉教官過來一趟。”
許昭站起身來,給女君早已見底的杯子中重新添上了熱水。
這才走到門外,給劉教官撥打電話。
劉教官風風火火的走進辦公室。
還不等顧君婉開口,他已是哭喪著臉搶先出聲:“陛下,這一次Alpha們闖的禍,我這個做教官的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您放心,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她們,這會兒她們正在寫檢查呢,陛下您可要從輕發落呀。”
一早上的時間,劉教官心中都忐忑得不行。
整個駐地動靜搞得那麼大,又是抓人,又是審訊,每個人的頭上都像是懸了一把劍。
他尋思著,昨晚那酒吧槍擊事件鬨得這麼大,事情又是自己麾下的人所引起。
嚴格算起來,整個準護衛隊都難辭其咎啊。
現在他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就是自己搶先認錯。
實在不行就抬出沈寒的名頭來賣慘。
希望女君能看在這個情分上,小懲大誡一番。
顧君婉瞧著對方那副臊眉耷眼的模樣,心頭不禁好氣又好笑。
“我有說護衛隊做錯事了嗎?”
一聽這話,劉教官頓時就回過了味兒。
“那陛下的意思是,不罰她們了?”
顧君婉輕歎一聲,佯裝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如果劉教官非要讓我罰她們,那就..”
“誒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哦,對了,陛下,您找我來是有要事的吧?都怪我亂說話,把您思路都給打斷了。”
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後,顧君婉立即開始說正事。
“劉教官,我要你帶著準護衛隊員即刻出發,去往第六轄區邊境集訓一個月後再回來。”
待劉教官離開之後。
許昭控製不住心中的好奇,小聲問道:“陛下,您為什麼要讓她們去那麼遠的地方特訓呀?”
對著自己這名親信,顧君婉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事情畢竟是沈寒她們三人所引起,我現在大刀闊斧的要動郭氏,他們沒辦法朝我報複,可能會將惡氣撒在彆人身上。”
“第六轄區幾乎沒有郭家的勢力,把她們放在那裡,更加安全一些。”
聽自家女君說完,許昭便識相的沒有再接著發問。
她知道女君隻說出了一半真相。
畢竟,要論安全性,還有什麼比待在駐地更安全呢?
自家這位女君啊,定是不想讓那個Alpha太擔心。
因為這接下來的一個月,即將掀起的血雨腥風,絲毫也不亞於真刀真槍的戰場。
無數肮臟的瘡疤即將被揭開。
許多人都會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上死去。
黎明即將到來的那個時刻,總是特彆得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