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窒息才是。
俞驍見到自己的女兒時,女兒的屍體都已經變得僵硬。
這位鐵骨錚錚的軍人,將無數熱血灑在聯邦大地上的堅毅戰士,生平頭一回嚎啕大哭。
顧君婉說得一點沒錯,俞驍選擇叛變不是為了獲取權勢。
他是在完成自己女兒的遺願。
俞漫的日記裡洋洋灑灑地寫著對未來的憧憬。
她希望自己的好朋友顧雨微能夠成為女君,那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做對方手裡最鋒利的軍刀!
日記所述是青春期熱血少女的一個脫離實際的幻想。
那個夢最終破碎在了冬日河水的冷冽之中。
卻成為了俞驍走出黑暗地獄的一縷微光。
後來被彆有用心之人一設局,就成了今日的現狀。
再度回想起那段往事,俞驍眼眶不受控製地開始發紅。
顧君婉心中也不好受,但該說的話,她還得繼續往下說。
“俞叔,當年你們解放的那個山寨,所有omega從分化那天起就會被關起來,淪為生育機器,當時在岸邊的十餘人,一個都不會水。”
“她們確實自卑又懦弱,但並非是故意見死不救。”
“我知道這件事一直是你的一個心結,告訴你這些,我也不妄圖能夠改變些什麼”
在顧君婉與俞驍進行著新一輪談話的時候。
守在屋外的兩波隨行人員之間,也開始暗流湧動起來。
什麼樣的將領喜歡什麼樣的兵。
跟著俞驍前來的,都是跟他一樣的大塊頭。
這些壯碩的alpha斜眼瞧著女君的禦用護衛隊,心裡充滿了不屑。
哪怕他們知道對方隊伍中有著s級的alpha,對方還曾上過戰場,但那無形的鄙視鏈卻依然存在。
這種感覺,類似於從槍林彈雨中走出的佼佼者看不上拉練賽場上的第一名。
在前者的眼裡,後者更擅長於紙上談兵,後者的優秀基本上來源於弱者的襯托。
這時,集團軍列隊裡的一名軍士朝著沈寒開了口:“你就是護衛隊隊長吧,這有現成的場地,咱倆練練手?”
沈寒還沒說話,寧希就先出了聲。
“你誰呀?有資格跟我們隊長交手嗎?”
她從剛才起就一直憋著火,因為對麵那些軍士在看向自己這方的隊伍時,眼神中的嘲諷實在太過明顯。
就隻差沒有將‘鄙視’二字寫在臉上了!
眼下,談話屋裡的氣氛早已趨於平穩。
兩支隊伍有序切磋這種事也不算太過出格。
所以,一聽對麵的大塊頭叫囂,寧希頓時就忍不住懟了回去。
然而,她那火藥味十足的一番話,卻令對麵兩列軍士齊齊哄笑起來。
那些人站姿端正,並沒有交頭接耳或是東倒西歪。
但就是這樣才更為氣人。
護衛隊這邊個個麵色都十分不好看。
因為對方的笑聲沒有刻意的成分,仿佛寧希剛才那句話就是一段特彆有趣的笑話似的。
alpha天生就有著爭強好勝的基因。
這一點,自然也適用於沈寒。
她平日裡為人是溫和有禮,但這並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恰好相反的是,她暴起脾氣來,比任何人都要更渾。
“喂,有什麼好笑的。”
“按我們這邊的規矩,想要挑戰我,你們得先在助理那邊預約排期。”
扔出這麼一句話後,沈寒又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的許昭:“許特助,他們做過預約登記嗎?”
如果是換成其他人,許昭肯定不會搭理。
但眼前那個‘戲精上身’的人偏偏是女君的alpha,她也隻好適當地配合對方演一波。
“請稍等。”許昭有模有樣地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打一番,而後推著眼鏡公事公辦地回複,“沈隊長這邊,今日無人做過預約登記。”
沈寒點點頭,而後朝著一幫茫然的集團軍嘖嘖出聲:“什麼規矩都不懂可真好,快快樂樂,簡簡單單。”
第五集團軍的軍士們頓時一噎。
對方如果是出聲奚落,他們還可以完全不當一回事。
但不知為何,在聽見那位沈隊長與許昭之間的簡短對話後,他們突然就感覺自己像個土鱉似的。
等等!女君的特彆助理怎麼還有這種業務啊?
搞得跟經紀人替明星接通告似的!
剛剛出聲那名軍士名叫萬鵬,他本打算是看彆人笑話的。
萬沒料到,最後笑話竟是他自己。
那可不得行!
萬鵬抬腳走到許昭跟前,嚴肅出聲:“你好,麻煩給我做一下登記,我要預約對護衛隊沈隊長的挑戰!”
有了萬鵬帶頭,立即又有兩名軍士齊步朝許昭走了過去。
“你好,麻煩你,我們也想排個期,預約挑戰沈隊長!”
許昭:“……”
搞什麼呀!還讓不讓人好好工作了!
就在許特助為自己這個‘臨時經紀人’而感到牙疼的時候。
那個始作俑者竟然還在旁邊熱心地維持起秩序來。
沈寒右臂平伸,打了個減速慢行的交通手勢。
“大家都排好隊,不要擠,一個一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