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手機,已經安安靜靜地躺了一天了。
她從早上開始就一直等著顧君婉給自己回電話。
結果,這等到天都快要黑了,電話都沒有響起過。
沈寒是得她認可的Alpha,所以昨晚在跟許昭結束通話之後,她並沒有選擇打擾。
她心裡甚至還有著一種‘老母親的欣慰’。
可是現在,這位沉斂又穩重的前女帝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按了按酸澀的眉心,而後給許昭撥去了電話。
“君婉下樓了嗎?”
“還..沒有。”
“她們一直沒有用餐?”
“不不..陛下她們下午的時候吃過東西,我給送上樓的。”
說到這時,許昭冷汗都快滴下來了。
她知道前女帝打這通電話給自己是想問什麼,哪敢對方問一句她才答一句?
略微琢磨了一番措辭後,她便開始主動彙報:“夫人,陛下可能是最近累著了,所以睡得久了些。”
“您不必擔心,沈寒一直都在樓上照顧著,我也時刻都留意著狀況,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聽見對方的話語,顧千秋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畢竟,如今聯邦的整體局勢還處於風波詭譎中,誰也不能保證在和平宮內就絕對安全。
不過,話說回來,那兩個小家夥也太不懂節製了吧!
這都幾點了!
晚上打電話的時候,自己還是得稍微敲打敲打才行!
結果,顧千秋直到睡前也沒能接到自己女兒的電話。
……
顧君婉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了。
眼下局勢未定,女君的戀情暫時還不能公之於眾。
於是,許昭又當了一次送餐員,讓兩人就在臥室裡的休閒區吃的晚飯。
對外,則是稱女君受了些風寒。
這樣既能解釋她沒有露麵的問題,又將沈寒待在彆墅的事情給圓了過去。
女君生病了,醫生一直守在旁邊照顧著,這有問題嗎?
這個邏輯沒問題啊!
顧君婉補了一整天的覺,晚上就不怎麼睡得著了。
她本想給自己母親回個電話,瞧著時間有些晚,就沒有打。
沈寒洗了個澡,連頭發都沒有吹乾就跑了出來。
“君婉,我背上有處傷自己擦不到,你可以幫我塗個藥膏嗎?”
顧君婉正坐在沙發上查著看平板上的信息,聞言後,立即將視線從屏幕上挪開,望向了已經走到自己跟前的Alpha。
對方身上穿著寬鬆的分體式睡衣,白皙的麵頰被熱氣蒸得有些發紅,可憐巴巴地蹲在自己腳邊,像是一隻等待著被主人摳撓下巴的大狗。
濕漉漉的發尾披散在Alpha肩頭、後背,將綢質睡衣暈染出一片又一片的水漬。
顧君婉隻看了一眼,就沒好氣地將她拉到沙發上坐好。
將平板收起,起身去拿吹風機。
“怎麼毛毛躁躁的,自己一個人在公寓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聽著自己Omega那清冽又悅耳的聲音,沈寒隻覺從耳朵到心裡都無比舒坦。
她眯著眼,十分享受對方給自己打理頭發:“沒有,平時我都會吹乾的,就今天背上疼,就想著先抹個藥然後再接著吹。”
顧君婉修長的手指插在對方烏黑的長發間,那柔順的觸感,讓她感覺自己像是在撫著質感極佳的綢緞。
無線吹風機的噪音很小,兩人按正常聲量說話也不受影響。
顧君婉一邊擼著對方的腦袋,一邊道:“現在知道疼了?當時衝出去跟人打架的時候不是特彆英勇嗎?”
“擅自行動還要拿我當擋箭牌,說什麼‘任務已完成’,我給你指派任務了嗎?”
沈寒嘿嘿笑著,也不辯駁。
她心說:老婆數落人的時候也好溫柔啊!
將對方頭發完全吹乾之後,顧君婉又開始著手給她上藥。
兩人都已經在床上這樣那樣過了,給對方後背塗藥膏這種事,顧君婉倒也不會再覺得不好意思。
讓對方盤膝在沙發上坐好,她自己則是跪坐在其身後。
伸手從下擺處撈開沈寒的上衣,而後,她的眸光就有些怔住。
白天顧君婉看過對方的身體,也知道那身體上好幾處地方都有著瘀傷。
但眼下在精神飽滿的狀態下細看,那些傷就變得有些嚴重了起來。
想想也很正常,俞驍的重拳,整個第五集團軍裡還沒幾個人能夠接得住。
沈寒跟對方打了那麼好一會兒,雙方又都沒怎麼留手,傷勢能輕得了嗎?
一想到那傻A頂著滿身的青紫跟自己癡纏了那麼久,顧君婉心疼的同時,又有些埋怨。
剛準備說些什麼,眸光一閃,話到唇邊又被她咽回了腹中。
因為她瞧見,對方所說的後背很疼的那一處地方,是被自己抓破的..
拳頭般大小的淤青處,幾道細長的抓撓痕跡尤為刺目。
新鮮的紅痕帶著些翻起的皮肉,像是被犁過一般!
顧君婉看著看著,整個耳根連帶著脖頸就泛出了緋紅。
她記起來了!
中午在浴室..某次抵達歡愉的頂點時,自己曾死死地抓過對方的後背。
當時自己頭腦一片空白,沒怎麼注意。
現在才知道,那一下,撓得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