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半。
天穹遼闊,月朗星稀。
月華傾灑在高舉推銷牌的女子身上,將其一口小白牙凸顯得十分漂亮。
為了今晚的摸查,沈寒不僅改換了容貌,就連著裝也換成了爛大街的衛衣、牛仔褲。
配合著她此刻的誠懇神態,徹底演活了一名為生活奔波忙碌的夜間打工人!
周諾曼眼也不眨地盯著這位‘從天而降’的救星。
她發力將自己的嘴唇咬破,讓血液蓄積在自己唇角,希望對方看出自己的不對勁而後報警。
“我們不需要。”保鏢淡淡地回了一句,拎著周諾曼就走。
沈寒抱著牌子追上他們,賠著笑說:“老板先彆急著走呀,我瞧著那位小姐好像身體不舒服,你們仔細看,她嘴都流血了。”
那名叫小馬的混混伸掌推著沈寒的肩,瞪眼凶道:“滾!有你什麼事兒!”
說話間,他一把扯過對方手裡的牌子,抬膝磕成兩段,隨手扔在了路邊。
包括周諾曼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臨時工肯定不敢再找自己拉活了。
沒曾想,那個看起來瘦削又潦倒的Alpha脾氣卻不小。
沈寒抓住小馬混混的胳膊,怒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有話不知道好好說啊!賠錢!不然彆想走!”
“嘿!從來都是老子向彆人要錢,今天倒是新鮮,你他媽..”
話剛說到一半,兩人便扭打著摔在了地上。
倒地的瞬間,一道異常清晰的骨骼斷裂聲響隨之響起。
緊接著,小馬混混便鬼哭狼嚎了起來,慘叫聲傳遍了整條街道。
沈寒站起身來,扶了一把眼鏡,滿臉無辜地開口:“你們剛剛都看見的啊,是他先動手的,自己把自己給摔折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眾人事先沒有想到的。
周諾曼眸光越發明亮,而鉗製著她的保鏢則是連頭都快要氣炸了。
今晚這都什麼事兒啊!
車胎被人紮了。
號稱‘下山虎’的小馬更是離譜,揍個臨時工還能把自己給摔傷!這特麼講出去都是一個笑話!
保鏢還沒想好應該怎麼處理眼前的局麵。
另一個混混已是掏出彈/簧刀衝著沈寒捅了過去。
“大偉!彆弄出人命!”
身後傳來保鏢的提醒,大偉卻並沒有因此而收勢。
在他看來,旁邊就是醫院,那臨時工如果死了就隻能怪她運氣太差!
然而,令大偉沒想到的是,他握著刀柄的手剛剛捅到半途,腕部就被對方抓住了。
那個看起來十分弱雞的臨時工,力氣卻是出奇得大!
大偉隻覺自己手腕像是被一隻鐵掌鉗住,痛得鑽心。
“鐺!”
尖刀掉落在了地上,又被沈寒踢到一旁。
大偉出了一頭冷汗,有心想罵娘,卻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時,他的身軀突然被對方推著猛然倒退。
速度之快,夜風呼嘯過耳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恍惚間,他還聽見近前的那個臨時工委屈出聲:“你們太欺負人了!”
大偉頭昏腦脹,整個人都傻掉了。
這特麼究竟是誰在欺負誰啊?
沈寒推著身前的人肉盾牌,直直朝著周諾曼兩人砸去。
保鏢:“???”臥槽!
借著這一變故,周諾曼用力掙開了保鏢。
她知道自己肯定跑不過對方,現在唯一能救自己的,隻有眼前那個Alpha。
沈寒無法再重施故伎弄折另一個混混的手臂。
因為那樣傻子都能看出自己有問題。
好在她現在的任務也不是要跟眼前那兩人打。
目標人物已經救下來了,隻要帶著對方離開這裡,事情就算圓滿。
經過剛才那麼一鬨,街上已經有好些人開始駐足往這裡看了過來。
保鏢心頭憋著一團怒火,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取出武器來砍殺。
抬腳逼近沈寒的同時,低聲開口:“讓開!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
沈寒還沒出聲,周諾曼已是躲到她身後並急急說道:“他們是黑社團的,如果我被抓走,命就沒了!”
沈寒沉默著點了點頭,而後快速從自己牛仔褲兜裡取出十幾枚鋼鏰,劈頭蓋臉地朝著保鏢兩人甩了過去。
做完這件事後,她轉身彎腰,一把將周諾曼扛在肩上,撒腿就跑。
周諾曼還沒有從剛才那緊張的對峙中回過神來,就感到了一陣眩暈與顛簸。
疾風掃麵而來,將她一頭長發拂得四處亂飛。
餘光所見之處,景致飛快地往後退。
在這一刻,周諾曼真真切切地有了一種風馳電掣的感覺。
保鏢與大偉邊罵邊追,但不管他們怎麼提速,都沒能追到前方那個手長腿長的‘臨時工’。
保鏢都快氣吐了。
大偉的眼眶被鋼鏰打破,現在正不斷地淌著血,路都看不清,跑著跑著就崴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