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沈寒是女帝護衛隊隊長,卻並不清楚對方與眼前女子具體的合作關係。
聽見周諾曼剛才的一番話後,他想了想,就點頭答應了。
周諾曼領頭走在最前,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已是掀起了波瀾。
‘沈暖根本就不是什麼警察,以這些人對她的重視程度來看,至少也是名尉級軍官。’
‘估計連名字也是假的!’
‘她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呢?當時如果我給她安排的是另一份工作,她也會欣然接受嗎?’
一行人來到經理休息室外,趙祁護送著周諾曼進了房間,其他人則是在門口守著。
兩人踏進室內的時候,提前過來的兩名軍士正在給沈寒處理傷口。
一人取著對方額角的玻璃碎片,另一人則在給她的手臂縫針。
知道自己馬甲已掉的沈寒,並沒有主動去跟周家小姐說話。
她很清楚,對方現在肯定有許多疑問,待會自己隻需要酌情回答就行。
盯著那滿臉、滿衣襟都浸染著一片血汙的女子,周諾曼突然就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的喉間像是堵著一團棉花,吐不出來,也吞不下去。
當時她父親在電話中隻說了嚴博找碴被反殺的事,並沒透露太多細節。
周諾曼在來時的路上已是做好了心理建設,沒曾想,想象血腥與親眼瞧見血腥,完全是兩碼事。
“你你沒事吧?”
聽見周諾曼發問,沈寒這才出聲:“沒事,你去見任輝了嗎?”
聽對方提起這事,周諾曼立即就想起自己到這裡是乾嘛來了。
她斟酌著詢問:“那晚你在醫院外救下我,是你們早有準備的一次針對性行動嗎?”
沈寒稍作思索,直接回答對方:“不是,那晚我去醫院是有其他事,聽見兩名小混混的密謀後,才機緣巧合的救了你。”
按照行動規則來說,沈寒本不應該回答對方這個問題的。
但萬事都講究一個靈活性。
沒有人希望自己所信任的基石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欺騙。
沈寒的解釋雖然並不能改變利用對方的事實,卻令周諾曼心底壓著的大石鬆緩了許多。
“沈暖是你的真名嗎?”
緊接而來的第二個問題,令沈寒微微皺眉:“無可奉告。”
周諾曼久經商場,最擅長與對手進行拉鋸戰,哪會因為沈寒這麼一拒絕就打退堂鼓。
然而,當她準備再出聲追問的時候,趙祁已是按著耳麥出了聲:“是!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他立即踏步上前,抬臂朝周諾曼作了個請的動作:“周小姐,彆再耽擱時間了,請吧!”
周諾曼知道自己沒法再留在這裡多問了,再度看了沈寒一眼,而後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沒能弄明白沈寒的身份,她倒也不顯著急。
反正接下來雙方還會合作一段時間,有的是機會!
和平宮,指揮部。
瞧著屏幕上周諾曼等人離開的身影,許昭暗自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剛才正是她示意,讓專案組組長趕緊給趙祁下令,該乾嘛就乾嘛去,彆杵在屋裡聊那些有的沒的。
許昭心中略有些發愁:周家小姐,你可讓人省省心吧,千萬彆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顧君婉收回看向監控屏幕的目光,跟專案組組長交待了幾句後,便帶著許昭離開了指揮部。
“陛下,要派人將沈寒暫時接回來嗎?”
剛走出門沒多久,許昭就低聲詢問了起來。
她覺得自家女君現在肯定還心有餘悸。
先前那毒梟拔出刀紮向沈寒麵部的時候,她都被嚇了個半死,更彆提是顧君婉了。
許昭覺得,周k集團的周銘副會長現在已是鬆口願意被招安,那不如直接將沈寒弄回來得了。
免得留在娛/樂城附近被毒販咬上,加以報複。
然而,顧君婉的回答卻出乎了許特助的意料。
“不用,你現在趕緊安排一下,換個身份,我們連夜過去。”
許昭:“啊?這樣會不會太犯險了?”
顧君婉螓首輕搖:“逆水行舟,有些險不得不犯。”
“沈寒暫時不能接回來,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半途而廢不僅對自己不負責,也對整個專案組的成員不負責。”
說到這時,顧君婉頓了頓,狹長的鳳眸中悄然掠過一抹殺意。
“據聞,嚴博所屬的永樂幫一直藏匿於邊境地帶,難以抓捕。”
“有了今晚這個契機,專案組接下來應該可以提前收取一些‘利息’了。”
“另外,隻有當周氏旗下的那支毒株在娛/樂城附近被‘自己人’拔除,周銘才算是徹底沒有了回頭路,他想要投誠,那就得拿出像樣的投名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