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顧君婉示意許昭將視頻畫麵弄成投影。
而後兩人就開始靜靜地觀看。
視頻是以沈寒的視角呈現。
率先出現在幕布裡的,是那間顧君婉所踏足過的狹小單間。
沈寒剛剛補完覺,給自己上完妝,就聽到有人敲門。
她匆匆戴上眼鏡,指紋解鎖,開啟偵查功能,而後才抬腳走到門邊。
“誰啊?”
門外傳來了燕妮那輕輕柔柔的聲音:“沈經理,是我。”
沈寒略有些警惕,她沒有直接開門讓人進來,隻是將房門拉開一條縫,隔著門縫詢問:“你找我有事嗎?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燕妮攏了攏自己被走廊上的風拂亂的頭發,輕聲回答:“我是向牧澤問的你的住址,我想給你一個東西。”
說著,她就垂眸在自己放置於身前的小包裡翻找了起來。
在決定來這裡的路上,燕妮的內心還在糾結。
但當她看見沈寒仍舊住在這幢筒子樓裡的時候,她就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是過來給對方送錢的。
她覺得沈經理不一定看得上自己的這幾千塊,但她就是發自內心的想要這麼做。
像沈經理那樣的心善之人,不應該淪落到去討金主歡心的地步!
沈寒哪裡知道對方心裡的這些想法。
她察覺到對方是一個人過來的,便也稍微放鬆了些心弦。
畢竟,在當前這種情況下,誰也不能保證永樂幫的人會不會暗中搞鬼。
比如威逼利誘跟著找上門來,而後伺機出手什麼的。
沈寒將防盜鏈取下,打開門,卻並沒有要邀請人進屋的意思。
她好奇地打量著對方剛從包裡掏出來的一個信封,問道:“這是什麼?”
燕妮俏生生地站在門邊,垂著眸,不敢去直視沈寒的眼睛。
眼前的沈經理明顯是剛起床不久,紮著馬尾,穿著一件居家毛衣,顯得整個人手長腳長,身材也特彆好。
燕妮隻瞄了一眼,麵頰就紅了。
她雙手捏著信封,遞給對方,說:“沈經理,我知道你最近手頭有些緊,這些是我存的,不多,隻有三千塊,但希望你能夠用得上。”
沈寒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生怕對方直接將那信封塞給自己,趕忙將雙手背在了身後。
“誰告訴你我最近缺錢了?是牧澤那小子嗎?”
“你彆聽他亂說,他就喜歡誇大事實!”
沈寒現在所用的身份是一名欠了外債曾跑去做臨時工的失意人。
她不能說自己有錢,隻好用這樣的表達來拒絕對方。
然而,她越是這樣,燕妮的心裡就越是不好受。
“沈經理,我能理解,你你不必這樣的。”
燕妮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
她索性將信封扔進了門內,而後轉身就跑走了。
留下一臉茫然的沈寒站在門口發怔。
她心說:你理解到了什麼啊?你才不必這樣啊!
見對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儘頭,沈寒這才歎著氣回屋將那信封給撿了起來。
打開一看,裡邊裝著的紙鈔麵額大小還不太一樣。
想來應該是對方一點一點攢的,而不是去取款機上現取的。
沈寒盯著手裡的信封,覺得有些牙疼。
她將東西放在凳子上,想著晚上去工作的時候再將這錢還給人家。
女帝辦公室。
許昭讓對方截取來的視頻播放到這個地方就結束了。
顧君婉率先啟唇:“那女子應該是娛樂城的工作人員吧?我記得,在派對那個晚上也見過她。”
許昭有些拿不準自家女君的意思,隻好實事求是地回答:“是的,她是為了還上家裡欠的債,才去娛樂城做酒水推銷。”
“人家攢點錢確實挺不容易的。”
聽見自家女君那風輕雲淡的聲音,許昭立馬就知道沈狗子要遭。
果不其然,顧君婉又接著道:“沈經理呀,她就不應該收下那個信封,扣她5萬塊,當是給她提個醒。”
說完,顧君婉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坐下之時,又朝許昭吩咐:“現在就扣。”
許昭略微有些同情沈寒,剛才那視頻她看了兩遍,怎麼看也沒看出是狗子收了彆人的信封。
明明是那名叫作燕妮的女子直接扔進屋裡的‘炸彈’。
當然,心裡同情歸同情,女君的命令是必須要立馬執行的。
……
沈寒坐在筒子樓單間的窄床邊,正在給自己的隊員們發著信息。
突然,一條扣費通知就從手機屏幕上方彈了出來。
【尊敬的沈女士,您的賬戶於3月10日16:30扣收賬戶變更通知】
沈寒盯著5萬元整的扣款,當場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