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幾秒後,她才開口:“讓一個突擊小組潛至貨車附近的作戰點位,隨時待命。”
“其餘行動人員保持警戒,準備前往下一作戰現場。”
說完,她又將專案組組長叫到跟前。
“建材廠內的那幾名犯罪嫌疑人身份儘快確認。”
“證據鏈方麵,一定要鎖定!黑惡勢力犯罪分子一個都不能放過!”
專案組組長肅然領命。
即便女君不親自叮囑,他也會儘職儘責依法嚴辦。
同時,這名辦案經驗豐富的老將心中也有些愧疚。
自己盯周家盯了那麼久,卻沒能發現那個有問題的建材廠。
這一次要不是機緣巧合,外加沈隊長那非比尋常的決斷力以及執行力,建材廠的那幫孫子就要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眼下這場行動其中涉及到的很多關鍵性環節,但凡是缺少了某一個,都無法逮到這些吸食人血的惡魔!
“陛下,您坐會兒吧,沈隊長那邊的行動還得持續不短的時間呢。”
許昭的聲音從側後方響起,顧君婉略微轉身,瞧見自己身邊已是擺放了一張帶扶手的椅子。
她螓首輕點,緩緩坐了下來。
最近沈寒不在身邊,她夜裡睡得都不怎麼踏實,整個人已是清減了不少。
再加上Omega的體質本就偏弱一些,總是硬杠著熬夜,意誌力倒是沒問題,但身體可能就要先倒下了。
今晚這場行動非常重要,而且隨時都可能出現巨大的變故。
故而,顧君婉必須讓自己保持良好的狀態。
一旦沈寒那頭出現了什麼棘手的情況,她得以最迅速的反應調動資源給予解決。
坐下之後,顧君婉又輕聲朝著許昭說:“我還想要一杯溫水。”
“你自己也要注意著調節,不用一直站著。”
許昭應了一聲,而後轉身去準備飲用水。
離開之前,她餘光再次掃向了全息投影,監控畫麵幾乎靜止不動。
唯有偶爾出現的非常細微的轉動,才會讓人有種直觀的感覺:提供偵測視頻的那個人還在進行著視角的微調。
想到沈寒正滿頭滿臉沾著水灰泥蟄伏於黑暗中緊繃著神經的模樣,許昭心裡就有些難受。
想較於對方現在危險又孤獨的處境,自己的這點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許昭不禁在想,自己都覺得揪心,那女君不知道得心疼成什麼樣?
希望接下來的進展一切都順利吧,黑夜過去,終將迎來光明!
這時,投影處再度有著響動傳來。
是車廂外那些人的談話聲。
“晦氣!可能是有山鹿跑附近來了,害老子還摔了一跤!”
“誰讓你想著要獵殺來喝鹿血的?活該!”
“送貨員怎麼還沒來?康子,打電話問問他們走哪了!”
沙石堆區域,四名男子正湊在一起抽煙。
其中一人手裡還提著獵/槍,罵罵咧咧的,顯然還在為剛才追擊一事而生著氣。
那名被叫作康子的人剛把電話掏出,還沒有撥號,一束昏暗的燈光已是從不遠處移動而來。
康子眯眼看看了光源那處,而後就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噴出一大口劣質香煙煙霧,笑道:“他們終於來了。”
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徑直開到沙石區,停在了四人跟前。
主副駕駛位同時打開,兩名男子從車上跳了下來。
開車的是一名年紀有些大的中年,跛著一隻腳,但走動的速度卻絲毫不慢。
剛才坐在副駕位的是個木訥的青年,大概25歲上下,頭發亂糟糟的,身體尤為壯實。
“不好意思啊,讓你們久等了,過來的路上遇著點小問題,耽誤了時間,所以才來得有些晚了。”
中年男子一邊解釋一邊從衣兜裡摸煙盒。
在麵包車車燈的照耀下,其討好的笑容以及一口發黃的牙齒頓時顯露無遺。
提著獵/槍的那名男子沒有伸手去接對方遞來的煙,隻催促道:“彆磨嘰了,趕緊卸貨去。”
“對了,讓你給那些貨羊注射致昏迷的藥劑,你老小子該不會又像上回那樣圖省事隻是將人打暈就弄過來了吧?”
中年男子沒能散出自己的煙,也不覺得尷尬。
他仔細將數支香煙塞入盒中,扭頭衝著身後跟著自己的青年斥道:“去!把車門打開,跟墩子趕緊卸貨。”
說完,他又搓著手朝眼前四人點頭哈腰地開口:“都打了,每人3毫升的劑量,我嚴格遵守著呢!”
說話間,麵包車後門已是被打開。
一高一矮兩名青年抬著一個橢圓型的竹編雞籠走向貨車廂。
三名失去意識的人擠在狹窄的籠子中。
不知自己的命運將要顛沛流離到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