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偉而華麗的宮殿內。
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突然被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嚎叫聲所打破。
勞倫科爾自己都被自己的慘叫聲給嚇到了。
身為魂影突擊隊的隊長,其本身又是名A級的Alpha,通常情況下,她是不可能因恐懼或痛楚而叫喊出聲的。
除非忍不住。
先前之時,剛開始與沈寒較量手勁的時候她還自信滿滿。
因為在雙方都不允許釋放信息素的情況下,她覺得單比力量,自己肯定穩贏。
她的體格健壯,個頭也接近180厘米,肌肉練成了塊狀,看上去像是一名健美運動員。
而身材高挑勻稱的沈寒與她站在一起,被襯托得隱隱有著一種瘦弱的感覺。
然而,就在勞倫科爾準備狠狠教訓一下眼前那三番兩次打擾自己興致的Alpha時,她卻因掌心傳來的灼燒感而駭然了起來。
炙熱的高溫從掌心一路蔓延至手背,短短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整隻手掌都仿佛燃燒了起來。
好像自己的手伸進了一隻鍛造熔爐,鐵水潑灑之下,皮肉與骨骼都要被焚化!
真實無比的灼痛感以及內心翻湧而起的巨大恐懼,令勞倫科爾顧不得形象與場合,失聲尖叫了起來。
瞧見警衛已是持槍朝著自己這方跑了過來,沈寒這才鬆開了鉗製的手掌。
她退後一步,將雙手攤在身前,示意自己沒有取拿任何武器。
感覺自己撿回一條命的勞倫科爾,瞪眼盯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掌,翻來覆去的查看。
那副模樣,就好像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長了手似的。
皮肉沒有破損,骨骼也沒有碎裂。
勞倫科爾大口喘著氣,那驚魂未定的樣子,令圍在她身邊的警衛們麵麵相覷。
“怎麼回事?你剛剛做了什麼?”警衛率先問向的是沈寒。
沈寒平靜出聲:“與勞倫科爾隊長握手。”
聽到這樣的回答,警衛當即就是一愣。
他心說:握手?勞倫科爾的反應怎麼像是被炮彈給炸了?
略作沉默,警衛又將目光落向身材高大的突擊隊長:“她說的屬實嗎?”
勞倫科爾很想反駁,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總不可能告訴眾人,那個聯邦女子把自己捏疼了吧?
自己的麵皮還要不要了?
憋了半天,最後勞倫科爾隻得默認沈寒的說法。
並強行挽尊地解釋了一句:剛剛出了點小意外。
國王的侍從匆匆趕來,全程聽完兩人的說辭後,他又找到幾名同在休息區的魂影突擊隊員詢問了起來。
“你們隊長在與聯邦軍官握手之前做了些什麼?她們兩人有過怎樣的對話,說給我聽聽。”
突擊隊員知道這是霍爾斯國王想要了解事情的經過,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回答道:“隊長正在向許昭小姐搭訕,那聯邦軍官就過來了。”
“她們聊了聊克森羅典的夜,而後就開始握手,發生了意外。”
侍從眼皮子抖了抖,又找來另兩人詢問了一番,在得到相同的答案後,他這才趕回宴會廳向老國王複命。
霍爾斯年紀雖然已經上了70,但他的頭腦卻一點也不糊塗。
聽完侍從的彙報後,他就知道了事情的因果。
弗蘭科爾公爵是個風流種,他的女兒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連聯邦女帝的特彆助理也敢招惹,被人收拾根本就沒什麼好說的。
想到這時,霍爾斯抬眸望向顧君婉,以談笑的形式將隔壁休息區發生的小插曲講了出來。
而後,他似作回憶地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名護衛隊長曾經還幫過昆蒂娜姬,女君身邊可真是人才濟濟啊。”
一年前的羊駝咖啡館事件中,沈寒其實是救了昆蒂娜姬一命。
現在老國王卻偷換概念把‘救’說成了‘幫’,所透露出的意思,其實是在向顧君婉傳達:那件事的分量,無法影響到我們這次的合作。
喬爾斯王子也在席間,聽懂自己爺爺話裡的意思之後,他立即就想開口替女君說幾句公道話。
如果不是對方的人挺身而出,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可愛的妹妹了。
然而,還不等喬爾斯把話說出口,老國王已是眼神嚴厲地看向了他,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言行。
爺孫兩人的舉動以及想法,皆被顧君婉清清楚楚地捕捉了去。
對於老國王耍賴不想認賬的態度,她並沒有生出任何怨氣。
同為一國領袖,她非常理解老國王的做法。
知恩圖報是個好品質,但若是僅憑這一點來拍板兩國之間的合作,確實會顯得輕率。
事實上,即便老國王不出言暗示,顧君婉也不會挾恩去要求對方回報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