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顆大顆的汗水自其額間滴落,她靠坐在一截樹樁前,動也不敢動,因為一動就有些惡心想吐。
勞倫科爾覺得那名聯邦女子真是邪門了!
對方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動起手來竟是這麼猛。
同一時刻。
越野場地外的休息區已經鬨得快要掀房頂了。
孩子的抽抽噎噎,成年人的叫囂以及拍桌子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交織成一片喧鬨。
當沈寒與弗裡洛特出現在這處休息區時,原本還正吵鬨沸騰的房間頓時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眾人的情緒凝滯並不是因為沈寒,而是來源於她身旁的小男孩。
他們瞧見,那位被檢查出有著情感障礙的洛特小少爺,竟然主動牽著聯邦護衛隊長的手!
還有,洛特小少爺那一身穿著打扮也太奇怪了吧。
短褲穿成了大碼裙褲,衣服垮得跟化肥袋似的,下擺居然還係著個蝴蝶結!
“啊!洛特少爺,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跟著弗裡洛特一同前來的侍從最先反應過來。
他趕忙跑上前去,躬著腰就要去查看對方身上有沒有被磕著碰著。
然而,弗裡洛特的舉動卻是再一次出乎了眾人的意料。
他沒有理會自家侍從的擔憂,反而朝著身旁高高瘦瘦的聯邦女子靠近了些。
那般感覺,就好像那個才剛認識不到1小時的Alpha才是他所信任之人似的。
弗裡洛特的身份非同一般。
瞧見他對那名聯邦女子的態度,在場的成年人哪裡還敢再衝著沈寒呲牙。
在克森羅典王國,公爵有著不少,但大公卻隻有一位。
弗裡洛特作為弗裡大公的唯一繼承人,誰敢去惹他?
這時,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輕輕碰了碰他身旁孩子手臂上的淤青。
那孩子心裡委屈,立即指著沈寒哭鬨道:“就是那個Alpha開槍打的我,我要讓父親給她治罪!”
一石激起千層浪!
有人帶了頭,立即就有更多的孩子有樣學樣,指著沈寒開始鬨騰。
他們倒也不是真的疼到要向人問責,隻是覺得自己哭著逃出競技場這件事十分丟臉,必須得找個發泄的途徑。
瞧見沈寒被一群貴族少爺們集體討伐,先前暗中搞小動作的那名管家心裡很得意。
大人們需要權衡利弊,孩子們可以不用呀。
對方身為聯邦女帝的護衛隊長,若是跟一群小孩子計較,那丟人可就丟到國門外了!
沈寒自然不會去跟小學生們搞辯論。
她隻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們是不是輸不起?’,就令自尊心爆棚的貴族少爺們齊齊閉了嘴。
嗬~開玩笑,我們超勇的好不好!
眼瞧著這件事即將翻篇,中年管事心有不甘地出聲試探了一句:“沈護衛,你不覺得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解釋一番嗎?”
沈寒還沒有說話,弗裡洛特已是冷冷望向那管事出了聲:“你家少爺是我打的,你需要我讓爺爺去你們海塔夫伯爵府解釋一番嗎?”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三年沒在外出過聲的洛特少爺,竟然為了維護一名聯邦軍官開了金口。
而且,他所說的那番話語,威懾力十足。
彆說被其點名的海塔夫管事頂不住,就算海塔夫伯爵親自在場,也不敢接招。
……
顧君婉還在觀景區域跟喬爾斯談論著能源合作的項目,有關於越野場內外所發生之事就如颶風一般傳遍了整座木樓。
“你的那位隊長可真不簡單啊,克森羅典出身最尊貴的小家夥們都喜歡她。”
“女君陛下要不要考慮割愛?乾脆就讓她留在這裡得了,我們不會虧待她的。”
聽著喬爾斯這一語雙關的玩笑話,顧君婉亦是笑著回複:“是貴國的王孫貴胄們都有著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
說到這時,她稍微頓了頓,話裡有話地補了一句:“沈寒她不能從我身邊離開,這個愛,我割不了。”
喬爾斯並沒有去多加琢磨顧君婉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直到不久的將來,女君公開戀情的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對方所說的‘無法割愛’真正的含義。
……
沈寒衝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物。
她正準備去木樓頂層找顧君婉,卻被弗裡洛特牽住了衣角:“我可以邀請你去家裡作客嗎?”
沈寒原本是想婉拒的,但瞧著眼前小男孩滿眼希冀巴巴望著自己的模樣,她又有些說不出拒絕的言語來。
“可以陪你玩一會兒,但天黑之前我就得走。”
“我是聯邦女帝的護衛隊長,不能離開她太長的時間。”
弗裡洛特非常懂事地點了點腦袋,想了想,他又開口詢問:“女帝是你的長官嗎?”
沈寒抿唇笑道:“是啊,她是我唯一的長官。”
聞言,弗裡洛特拉著對方的衣角開始往木樓上走:“那我們去跟女帝打個申請報告吧。”
沈寒寵溺地撫了撫小男孩溫軟的發頂,輕聲道:“好呀,你這麼乖巧,你的申請報告,她一定會簽字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