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裡洛特雖然還隻是個沒有分化的孩子,卻是學習過有關於第二性彆的生理課的。
他知道處於易感期的Alpha非常需要其伴侶的安撫。
所以,才向沈寒提出了那樣的建議。
小洛特以為對方的女朋友遠在自由聯邦,而動用專機跨國接人需要爺爺出麵去打點一些關係。
畢竟,沈寒來克森羅典是為了工作,把女朋友接來顯然不合規矩。
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弗裡洛特才把其他人都強行趕了出去。
沈寒耳內依然有著嗡鳴之聲回蕩。
身前小男孩的話語她沒有聽全,隻聽出了‘女朋友’三個字。
她顫抖著用沒被銬住的那隻手取出加密手機。
鬼使神差地解鎖了屏幕,點出顧君婉的電話號碼,而後就頓住了。
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給顧君婉打電話。
如今聯邦境內局勢剛剛穩定,女君的戀情若是以這樣的方式被曝光,肯定會掀起浩大的風波!
弗裡洛特見對方都把電話調出來了,卻始終沒有按下撥出鍵,心裡著急得不行。
他仰麵盯著雙目失神的沈寒,嘗試著伸出手,輕輕捏住了手機前端,而後順利地將其從對方手中抽了出來。
沈寒的思緒正陷在想象中的輿論風暴裡。
就連弗裡洛特拿走了自己的加密手機也沒有什麼反應。
弗裡洛特將手機帶到不遠處的茶幾邊,他鋪好紙張,拿起記錄筆,這才按下了撥號鍵。
打電話的時候,他的整個心弦都崩得死緊。
他擔心沈寒的女朋友萬一不會克森羅典語,那自己壓根都沒法將這裡的情況告訴給對方。
電話很快被接通,聽筒處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弗裡洛特緊張得忘了出聲,隻是捧著電話聆聽著另一頭的動靜。
大概過得有兩三秒,一道清冷的女聲才終於響起。
“你是誰?她怎麼樣了?”
鑽入耳中的嗓音十分好聽,弗裡洛特感覺自己的腦海中像是流淌過一股清泉。
但他內心卻是無比焦急,因為對方說的語言不是克森羅典語,他聽不懂。
這時,聽筒內再度傳來了與剛才一模一樣的詢問。
隻不過這一次,對方是以克森羅典語所道出。
弗裡洛特微微一愣,他覺得自己所聽見的聲音有些熟悉。
記憶還很新,但他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那悅耳的嗓音是屬於誰的。
“你好,你是沈寒的女朋友嗎?她的易感期到了,她很難受。”
“你..你可以過來陪陪她嗎..”
話還沒有說完全,弗裡洛特已是小聲抽泣了起來。
因為他看見原本還好好端坐著的沈寒,突然就歪著腦袋砸靠在了座椅邊。
……
顧君婉在接到沈寒給自己打來的電話時,心裡就已是有所狐疑。
通常情況下,那人都會先發信息,再打電話。
因為顧君婉的工作經常都需要開會,直接撥打電話可能會影響到她當下的進程。
電話接通後,聽筒那方沒有聲音傳來,顧君婉心中立即就警惕了起來。
她剛開始以聯邦語言發問,既是單刀直入,也是在試探對方的身份。
電話那頭的人能拿到這部手機,還解鎖了屏幕給她打來了電話,說明沈寒已經落到了他們的手中。
顧君婉心中非常著急,在等待對方說話的那幾秒鐘,她的思維已是開始飛速轉動,以便自己能以最高效的舉措來應對眼前的突發狀況。
直到弗裡洛特的聲音傳入耳際,顧君婉心中懸起的大石才總算是轟然落地。
小洛特無法將不久前聽過的聲音與人對上號,她卻能通過聲音調出記憶之中相匹配的人物。
再加上沈寒本就是受弗裡洛特相邀,此刻聽見小男孩所說,一切異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顧君婉緩緩吸入一口氣,而後開始詢問:“她打過抑製劑了嗎?你先彆著急,把她不舒服的情況大致跟我講一遍。”
女君做事有著其成熟而慣有的體係,她心中越是著急,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就越是冷靜沉穩。
如若她連自己將要麵對的情況也沒有弄清就貿然下令行動,是會出大問題的。
在聽完弗裡洛特的講述之後,顧君婉立即就意識到整件事中暗藏著貓膩。
而且有問題的地方還不止一點兩點。
其餘的事情都不難推測,令顧君婉最疑惑的是弗裡大公的態度。
按理說,弗裡洛特打開了心結,還帶著新朋友去家裡作客,弗裡大公不應該一點反應也沒有。
另外,沈寒因易感期爆發而在城堡內傷了人,他依舊不聞不問,這是不符合邏輯的。
顧君婉琢磨著,要麼是弗裡大公那邊也出現了什麼意外情況。
要麼,他這一係列不動聲色的背後,肯定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