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嚇死你爸媽了,看回去怎麼敲你!”顧爸爸掂了掂懷裡抱著的小子,對著顧雲川就露出了八顆白牙,森森的嚇人。
“你敢!顧平峰,你不要以為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咱們還有賬要算!”顧媽媽不樂意了,瞪了自家老公一眼,轉瞬溫柔的看著自家皮小子,手都不樂意鬆開一下。
“爸媽,彆鬥嘴了。”顧雲川瞅了夫妻兩人一眼,很是平靜的開口,然後淡定的去看屬於記憶中的一切。如果這真的是個夢的話,那就先好好的做下去吧,能補償多少就補償多少,對於二老,他真的是虧欠太多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死後楊明冽有沒有繼續扮演“好兒子”形象……
啊呀,怎麼又想到那小子了,真是的,這去地府的交通實在是太慢了,而且你還覺不出它的走動感!顧雲川深深的鄙視這地府裡的交通改革,同時為自己即將去的地府懷有深深的憂慮,這路都弄成這樣,還要靠這樣實際的夢來排遣路上的孤單與寂|寞。那地府的建設該是怎樣的不值得期待啊?
“曉瑩,川川怎麼不說話啊?這一摔還摔文靜了?”瞅著自家小子,顧爸爸發表了第一個感慨,那調侃的語調換來了顧雲川小小的齜了一下牙,你才摔文靜了呢!
“說什麼呢你,兒子摔了你還打趣。”王曉瑩心裡的不安慢慢的褪掉,恢複了往常知性美女形象,抬手看了一下午三點,趕忙催人:“還有一瓶葡萄糖要去吊呢,快點弄完快點回家,好給家裡通知一聲,可彆惹著了爸媽。”
“估計已經惹著了……”顧平峰看著心裡還懷著僥幸的自家嬌妻,不緊不慢的吭聲,這下午那麼大的動靜,想要不驚動郊外莊子裡休養的孫控們實在是有難度。
誰來掐我一下啊!顧雲川心裡各種奔騰,麵上卻仍舊沒有什麼精神的樣子,你能讓一個自以為自己在做夢的人能有多大的自覺?
這個夢到底是要有多大的真實度啊,看這一幕幕的,好像才剛開頭啊,要是這個夢一直要做到自己死去的時候,那這去地府的路該有多長啊?顧雲川糾結了,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還得將與楊明冽那小子間的一切重新來一遍?
可是,他根本不想重新來一遍啊……他在死的時候已經後悔了,不希望這最後的夢還將曾經那些不痛快又來一次。如果夢中可以改變的話,那就另當彆論咯。
在顧雲川神遊天際回神之後,就發現自己麵前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中年女醫生,看著自己笑的一臉的和藹慈愛,然後拿起自己的胳膊,果斷的將針頭紮了進去。
顧雲川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紮針的地方,天啊,他居然感覺到疼了!在顧爸顧媽及醫生都沒有反應過來時,顧雲川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擰上了自己的大|腿肉——
“疼!”真疼!顧雲川眼裡立馬水庫超限,唇紅齒白加上水光潤澤的大眼,彆提多惹人蹂|躪了。
“川川,你這是怎麼了?”王曉瑩看著可是心疼的不得了,這手勁兒肯定要青一塊。
“嘿,小子,你摔一下傻了?”顧平峰挑了一下眉,對於兒子的自虐表示旁觀,或者樂禍。
“真是太可愛了!”打針的醫生雙眼一彎,伸手就湊上了顧雲川的雙頰,但是在剛碰上還來不及動作就被這“可愛”的某小孩驚恐的眼神也怵住了,訕訕的放下手,看來這小娃有點接觸恐懼啊。
顧雲川心裡是各種天雷霹靂,我嘞個去,小爺居然在夢裡感到疼了!驚恐的抬起雙手,看著那白嫩幼小的爪子,顧雲川抬眼看著自家年輕的媽就開始哭喊:“媽……”
“怎麼了,川川?爸爸媽媽在呢,怎麼了,跟爸爸媽媽說說,彆哭了……”
“川川……”
“媽,嗚嗚……”
這句話是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顧雲川與自家年輕爹媽的所有交流內容,而顧雲川也在哭泣的時候一邊享受媽媽溫柔的安撫一邊勉力接受裡才有的重生這一驚天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