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凶宅試睡(12)(1 / 2)

“我找到你的轉世仇人了。”

月伢說出這句話後, 鬼裁縫恨不得馬上鑽出攝像機,扭曲的麵容在屏幕前不斷放大。

“是誰?!”鬼裁縫情緒失控,聲調高得刺耳:“你彆試圖欺騙我, 否則我……”

月伢麵無表情地敲了敲屏幕:“注意你的態度,階下囚女士。”

他敲得不輕不重, 中間還有玻璃屏障, 鬼裁縫卻感覺有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滿腔怒火和躁動都被澆滅了。她向後退了幾步, 說話變客氣了許多:“你說, 我希望看到證據。”

月伢架起攝像機,取出從巫師密室裡帶出來的證據, 放在桌上。

“你為了複仇把靈魂賣給了巫師, 那麼你知道巫師在大宅院裡有一間密室嗎?”

鬼裁縫臉色微微一變, 搖頭。

月伢不緊不慢地說:“我在這個密室裡看到了大量巫師的自述, 在他眼裡你隻是需要被清理的邪祟,他答應為你複仇隻是想利用你, 如果我沒猜錯, 他飼養小鬼的買賣你幫了不少忙吧?”

“那又如何?”鬼裁縫分明不高興, 卻還在嘴硬:“隻要能複仇, 他怎麼看待我利用我都無所謂。何況,巫師的後人確實把我仇人的轉世送到了我麵前。”

月伢目光憐憫, 他拿起巫師手冊,念上麵的文字:“我曾答應鳳娟,我的後人會將她的轉世仇人送到她麵前,但我算了一卦,她的仇人竟要轉世於我陳氏族中。”

他的語氣幾乎沒有起伏,鬼裁縫卻好像被當頭一棒, 眼睛睜得極大,沒有完全療愈好的眼睛溢出了暗紅色液體,仿若流淚。

“巫師後人就是我的仇人,他把自己送到我麵前,用瞞天過海的方式完成了契約,”鬼裁縫咬著牙擠出那個名字:“陳望!”

月伢問她:“陳望找上你之後,說了什麼?”

“他奉上試睡合約,聲稱我的仇人就在欄目組之中,隻要殺了整個欄目組就能複仇成功。他可以繼續幫我完成複仇,但我必須延續契約,成為他的仆人……”鬼裁縫揪著頭發,怒意滔天:“隻要我殺完所有人,我就會成為我仇人的奴仆!好狠毒的心計!我現在就去將他扒皮抽筋!”

重點來了,月伢放緩語調:“你能把他找出來?”

鬼裁縫冷靜不下來,用腦袋撞屏幕:“我沒看過他的臉,但和他有聯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屏幕濺上一塊暗紅血液,攝像機猛地一晃,被月伢及時扶穩了。

圍觀的同伴們屏息凝神,安靜得仿佛不存在,靜謐的房間裡隻剩下月伢的清冽的聲音:“你這樣衝過去能抓到他才怪。”

“那我該怎麼辦?”鬼裁縫抬起眼,裡麵滿是震怒過後的無奈與茫然。

月伢極輕地笑了笑:“兵不厭詐。”

……

夜幕降臨後,沒有人在外麵走動,宅院裡的每一所房子都關門閉戶,生怕有“客人”不請自來。

陰涼的晚風穿過宅院,朝北的小屋子忽然敞開了大門,兩扇門隨著陰風緩緩搖晃,發出如鼠叫的“咯吱咯吱”聲。

客廳裡留了一盞燈,接觸不良似的忽明忽暗。

戴著麵具的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屋裡,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縫紉機邊上,衣服上沾染血跡的少年。

麵具男人拖了張椅子坐下,麵向縫紉機說話:“不是說過非重要事件少約我見麵嗎,我的隱身符已經快用完了,萬一被發現就麻煩了。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

男人明顯用了變聲器,發出的聲音低沉且機械。

縫紉機忽然動了,在底下的布料上走針,發出細小緊密的聲音。

麵具男人不耐地敲了敲膝蓋:“少跟我裝神弄鬼,出來吧,鳳娟。”

穿著白旗袍的窈窕身影浮現,鳳娟慢慢扭頭,平靜地回答麵具男人:“我找到仇人了,陳望。”

陳望肩膀僵了僵,他指了指趴在桌上的少年,故作輕鬆:“是他嗎?他是欄目組的主播,名叫小月。”

鬼裁縫點頭,露出痛苦的神色:“每次見到他我就會記起前世的痛苦,我有強烈的直覺,他就是當年害死我的惡霸。我很感激你完成了巫師交付的使命,所以希望你能親眼見證我複仇,我也會在今晚履行承諾,和你簽訂新的契約。”

鬼裁縫說到後麵越來越誠懇,陳望放鬆下來,一邊撫掌大笑一邊走向桌邊:“很好,就在這兒結束一切吧,你將會迎來新的命運,成為你的主人後,我必然不會虧待你。”

“這真是我的榮幸。”鬼裁縫抬起蒼白的手掌,猩紅指甲瘋長成利刃,她緩緩伸向月伢的脖子……

陳望直勾勾地看著這一幕,笑聲越發放肆。

“噗呲——”一隻黑色手掌從背後穿透陳望的胸膛,詭影無聲無息地浮現在陳望身後,按著他的腦袋往桌上摁。

桌子被撞出一聲巨響,陳望臉上的麵具裂開了一道縫,他看到趴在桌上“奄奄一息”的少年轉過頭來,墨染的眸子裡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看到這雙眼睛,陳望的慘叫堵在了喉嚨,他渾身顫抖,半響才擠出一句話:“你們串通好了……你們在算計我?!”

月伢嗤笑,摘下陳望的麵具。

少了遮掩,陳望驚愕的臉完全暴露,這是一張和他暴戾性格完全不符的娃娃臉。

陳望,就是那個總是表現得很善良的實習生。

月伢沒有太意外。

一個實習生根本不需要為拯救欄目來凶宅冒險,這是陳望特意給自己弄的假身份。

其實昨晚實習生的行為就很可疑,大晚上隻有他一個人站在廚房的必經之路上,又正好引導月伢撞見詭影蘇醒。月伢懷疑他是想借刀殺人,可惜詭影是個超有禮貌的鬼,他失策了。

更無語的是,月伢想起來實習生的名字叫小王,望字下麵不就有個“王”嗎?這狗遊戲就喜歡玩這種無聊的小花招。

月伢紮破陳望的指尖,鮮血一下就冒了出來。陳望疼得直吸氣,用儘全力掙紮:“你要乾嘛?!”

月伢懶得搭理他,取出合同,抓著流血的手指往甲方名字上摁了個血指印。

陳望這下知道他在乾嘛了,無能狂怒:“不!不行!”

月伢厭惡地鬆開陳望的手,晃了晃散發著陰氣的新合同。

[把兵不厭詐打在公屏上]

[就喜歡看這種惡人吃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