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對雙方都是傷害。”
葉然緩緩點頭,神情凝重:“是啊。”
再想到於庭那張總是充滿陽光笑意的臉,他一時間滿是敬佩。
差點落榜還能考進京大,於庭曾經也是天之驕子。
“對了,我們班聚會的地點定下來了,去天鵝酒店,估計晚上會回來的晚。”他回過神,對沈時道。
“幾點回來?”沈時問他。
“九、十點吧。”
想到這,葉然便有些頭疼。
他以為隻是吃頓飯,沒想到飯後還要唱K,唱K必然逃不過的環節就是喝酒,有梁楓在,他不想多待,但現在流程都定下來了,他就算想先走也得再留一會兒。
煩躁的排著隊,葉然歎了口氣,身後忽然傳來沈時平靜的聲音:“沒事,那天我應該也在天鵝酒店。”
“你也在?”
“給於庭過生日。”
葉然:“於庭那天過生日嗎?你們幾個人?”
沈時靜了兩秒,說:“兩個。”
葉然:“……”
兩、兩個?
連室友都沒有?
他遲疑了下:“於庭……是沒什麼朋友嗎?”
“是。”沈時點頭。
“……那我準備個禮物給你,你到時候幫我帶給於庭吧,”葉然說完,又道:“如果我們結束的早,我就去找你們。”
“好,”沈時垂眸,看著他微微放鬆的表情,“到時候把包間號給你。”
徹底解決一樁心事,葉然借著排隊的時間刷起手機。
無意間在朋友圈刷到於庭發表今日心情的文案,他頓了下,想起於庭不為人知的過去,還是點開他的朋友圈看了看。
入目便是一大片盛開的鬱金香的背景圖案。
下麵緊跟一行小字——
【鬱金香,能有哥的浴巾香?】
葉然:“……”
葉然:“…………”
他緩緩放下手機,眼神恍惚又迷茫。
嗯。
於庭現在……應該已經走出情傷了吧?
*
317寢室。
於庭洗漱完畢,很早便躺上了床,室友們全都躺在床上玩手機,今天天冷,大家都沒什麼聊天的興致。
他打了個哈欠,準備放下手機,忽然,手機屏幕的熒光亮了起來,於庭隨意一瞥——
沈時:[在嗎]
於庭:“……”
於庭:“…………”
他嗖的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坐起,神情凝重嚴肅的盯著手機屏幕。
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平平無奇、簡單普通的兩個字,莫名讓他嗅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危險氣息。
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那味兒。
於庭壓下這股不祥的預感,謹慎的打字:[在,有事?]
對麵沉默了許久。
於庭越發坐立難安,就在他忍不住想給沈時打電話,問他到底要說什麼的時候,沈時的消息發了過來。
沈時:[我記得你談過戀愛。]
於庭:“……”
於庭:“…………”
果然。
他安詳的盯著著短短幾個字。
他就知道。
[沈時,]他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你是人嗎?]
[幼兒園的事你還翻出來紮我的心?]
沈時:[幼兒園?]
[是啊,]於庭邊打字便稀噓:[那小姑娘後來跟爸媽出國了,我幼升小差點沒考上。]
沈時:[哦。]
幾秒後。
就在於庭以為沈時不會再說話的時候,沈時又道:[這周日請你吃飯。]
於庭登時一喜,什麼情傷都忘了:[真的假的?咋了,那天有啥事發生了?]
沈時:[你出生了。]
於庭:“?”
於庭:“???”
沈時:[給你過生日。]
於庭深吸一口氣,努力咽下喉嚨裡的鮮血:[三年友誼,三年生日聚會,這都拿不下你?不會吧不會吧,我六月生日你不會忘了吧?]
沈時頓了下:[提前給你過生日。]
於庭:[提前半年是嗎?]
沈時:[天鵝酒店,過不過?]
於庭憤怒的咬牙,這是錢的問題嗎?!
[過!]他貼心地道:[哥,那天是需要我人出場,還是名字出場?]
沈時:[都出場。]
[好的,哥,]於庭說:[還有什麼吩咐你儘管跟我說,我一年其實能過三百六十天生日。]
沈時沒搭理他:[睡了。]
於庭春風化雨般溫柔的回消息:[嗯嗯嗯嗯。]
直到聊天屏幕熄滅,他還有種中大獎的不真實感。
真的假的?
沈時請他吃飯?
好可怕,不會是鴻門宴吧?
這個世界突然對他充滿善意,他竟然有點難以置信。
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越想越不對勁,於庭乾脆翻身坐起,小聲在寢室試探:“朋友們,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這周末過生日,你們怎麼想?”
寢室裡一片死寂。
唯有剩下三張床鋪折射出的幽幽熒光。
半天沒聽到回複,於庭熱情褪去,翻了個身準備睡覺。
下一秒,寂靜中響起了室友的聲音。
“我們會集資送你三千萬。”
於庭:“!!!”什麼?三、三千萬?
我靠!太感人了就算隻是口嗨,但他們有這個心就足夠——
一號室友:“千萬要幸福。”
二號室友:“千萬要快樂。”
三號室友:“千萬要勇敢。”
一號&二號&三號室友:“哈哈哈哈哈。”
於庭:“……”
於庭:“…………”
很好,確定了。
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