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拘留,見小叔(1 / 2)

賀夢笙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何桂花跟在郵差後頭拉拉扯扯的。

他給了鄒城一個眼神暗示,鄒城心領神會,在前麵的報亭跟他分開,假裝買了份報紙,隨後便一路尾隨著何桂花往路口去了。

到了一處僻靜的巷子口,何桂花終於用蠻力拽住了車子,再也不讓郵差往前走了。

她氣得不輕,質問道: “吳大哥,這些年我們可沒有虧待過你,今天不過是被薑老三搶了私章和身份證,臨時掌不出來而已,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把彙款單先給我們嗎?"

吳燁冷笑一聲: “通融?這不是一兩百,也不是一兩千,這可是五十萬啊。我還不想丟了飯碗,我可不敢通融。你還是趕緊去找證件吧,你這一路拉拉扯扯的,不知道多少人看著呢,說不定再晚點,你那個表姑子就知道了。到時候可彆怪我沒有提醒你啊。"

"吳大哥,你……"”何桂花無奈,要是硬搶,回頭吳燁不給送第二張就完了。

思來想去,她隻好掏出兜裡僅有的十幾塊錢: “吳大哥,你跑了一早上,辛苦了,這點錢拿去抽包椰王解解乏,我這就去找我家薑老二拿錢,絕不會虧待了你。隻求你把這彙款單放好了,回頭我下午親自來郵局找你,行嗎?"

吳燁聽懂了何桂花的話外音,薑老二有錢,一包軟包中華不夠就多來一些。至於手裡這十幾塊錢,買兩包硬殼的綠椰王是足夠了,確實可以解解乏。

畢竟他平時就抽這個,太廉價的瓊花他看不上,貴點的寶島和硬金的椰島是根本舍不得抽的,至於軟中華,那都是送人的,是麵子貨,自己更是隻能聞聞味兒解解饞。

現在何桂花願意多給些軟中華,倒也算識相,他便冷哼一聲,把錢揣褲兜裡: “行吧,你下午三點之後再來吧,我還要派件呢。"

“哎,好。”何桂花可算是鬆了口氣。

吳燁又叮囑她: “彆太晚啊,下班我就走了。”何桂花更是忙不迭點頭: "一定一定,吳大哥慢走。"應付完這個祖宗,何桂花轉過身來,臉上的笑瞬間消散。

嘴裡嘀嘀咕咕的罵著: “狗娘養的潑皮無賴,送個彙款單就要訛這麼多軟中華,也不怕抽死你!"

罵完,卻一點都不覺得解氣,畢竟這煙是要自己掏錢的啊。李冬妮

剛才回了院子裡沒跟出來,就是這個意思。

想想也是,鞠芮那裡的錢是李冬妮拿的,足足兩千呢,現在給吳燁買煙,李冬妮肯定不會再拿錢了。

何桂花隻得去彩票站找薑老二。

也是倒黴,那薑老二正為了最後兩個數字選什麼頭疼呢,何桂花一來吵他,就直接挨了個大嘴巴

子。

直把何桂花打得頭暈目眩,一腦袋磕在了門板子上,差點起不來了。

這麼大動靜,彩票站裡居然沒有任何人看她一眼,這些人的眼中都寫著對財富的狂熱,對一夜暴富的渴求,所以一切跟彩票無關的事情,他們都不在乎。

最終何桂花自己緩了一會兒,忍著一肚子邪火回去了。

既然薑仲達不肯拿錢出來,那就隻能另想辦法了。

何桂花回到院子裡,看著那哭哭啼啼的老三媳婦,忽然有了主意。

要是能讓老三媳婦把另一張一千的彙款單要過來就好了,順便讓她把婆婆的私章身份證和戶口本拿回來。

想到這裡,她先去屋裡看了看,見陸雪綿走了不在這裡,不禁鬆了口氣。

她回到院子裡,拉著老三媳婦的手: "嬌嬌啊,你知道老三昨晚去哪兒了嗎?你帶我去勸勸他吧,就算他把證件都拿走了,他也不是本人,取不了錢啊。最後還不是要咱媽出麵嗎?與其到時候把老太太得罪狠了一分錢不給你們,不如賣老太太一個好,回來認個錯服個軟,說不定還能分你們十萬八萬的。"

劉夢嬌卻搖搖頭: “我不知道,彆來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嬌嬌啊,你這麼膽小怕事是不行的啊,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老三想想啊。我可是聽說,大哥已經下了逐客令,要攆你們出去呢,可你們又沒買房子,能去哪兒呢?老三又一門心思要出唱片,到處都要花錢啊。你要是真的疼你男人,就該為他想想,勸勸他,彆跟老太太作對,手心手背都是肉,這錢拿了還能不給你們分嗎?可是現在這麼一鬨,誰都得不到好處,何必呢。”何桂花苦口婆心,一副嫂子是為了你好的嘴臉。

劉夢嬌卻根本聽不進去,隻會哭: “彆說了,你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力了,我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去哪兒,不知道他會找誰,也不知道他怎麼才肯把東西還回來。"

>何桂花氣得心梗。

她一向知道老三媳婦沒主見,卻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這麼窩囊,利字當頭都隻知道哭,那可是五十萬啊!

氣得她直接操了劉夢嬌一把: “那你趕緊把雞喂了去,整天吃臼飯,人陸雪綿還有爸媽給錢呢,你有什麼?孩子孩子生不了,活兒活兒不會乾,養你成仙啊!"

劉夢嬌不敢反駁,轉身去了廚房,拿來一個黏滿了殘渣的塑料盆,抓起葫蘆瓢去蛇皮袋子裡挖麥麩。

挖了麥麩,再在旁邊的袋子裡挖一瓢麥糠,再把刷鍋水倒進盆裡,攪合攪合,拌了一盆雞食,喂雞去了。

雞養在老大院子裡,拉了三麵鐵絲網,另一麵則跟廚房連在一起,廚房的一頭是鍋灶,一頭用木柵欄圍著養雞,那頭的牆角開了個洞,白天的時候雞會出去,到鐵絲網那邊曬太陽啄蟲子吃。

家裡一共喂了十幾隻母雞,差不多可以承擔起一大家子一天的雞蛋消耗,還有六隻公雞是留著家裡的男人過生日時宰了吃的。

至於她們這些做兒媳的,想都彆想,陸雪綿倒是可以吃一隻,嘖,果然是爸媽有錢,身份金貴。劉夢嬌推開圍欄,心不在焉的喂著雞。

沒想到,外麵牆頭那裡傳來了一個聲音,先是吹了聲口哨,隨後便是三聲咳嗽。這是她和薑老三戀愛時期偷偷跑出去約會時的暗號,她一聽就知道老三救她來了。便趕緊放下食盆,連木圍欄都忘了掩上,就這麼出去了。她看了眼牆頭,薑老三甩下來了一根繩索,她便咬咬牙抓緊了繩索翻牆出去了。

到了外麵,劉夢嬌一頭紮進薑老三的懷裡,嗚嗚的哭著: “你可算是來了,二嫂可凶了,一直套我的話,我沒出賣你,一句都沒有。"

“乖,我知道你最好了。走,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薑老三被昨晚那通電話忽悠傻了。他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他要去首都找那個唱片製作人。

他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劉夢嬌,劉夢嬌一聽傻眼了: “真的?對方願意給咱們出唱片?那太好了,你的才華終於被看到了,太好了。"

高興之餘,劉夢嬌下意識捂住了肚皮,太好了,這次這個孩子應該不會再被要求打掉了吧?薑叔迅說了,一日不成名,一日不要孩子,怕養不起。

現在,她終於可以做媽媽了嗎?太好了。

劉夢嬌滿懷期待,

看著薑叔迅那滔滔不絕的樣子,越發覺得自己選對了人。

隻是,暢想到最後,劉夢嬌忽然問他: “可是錢呢?咱們倆就這麼身無分文的去首都嗎?”

“不,我拿著咱媽的證件,她取不了錢,最後隻得跟我妥協,給我多少,我說了算。”薑叔迅笑著勾住劉夢嬌的脖子。 "放心,我一定多要點,再也不讓你跟著我吃苦了。"

“好。”劉夢嬌笑得很開心,她的幸福終於要來敲門了,真好。

早上賀夢笙找到薑家來的時候,陸雪綿剛被李冬妮哄去了院子裡。

陸雪綿背對著院門口,是看不到賀夢笙的,不過兩人的係統又在做紅娘,拉起了那道粉色的愛心光帶,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於是她指了指被薑老三砸爛的衣櫃準備開溜: "舅媽,這櫃子沒法用了,我就不睡了,我去給你挑個新櫃子吧。"

“不用,你沒買過這些東西,也不會還價,回頭被人騙了都不知道,還是舅媽自己去買。”李冬妮踢開地上的碎木頭。

陸雪綿故作好奇: “奇怪,三哥一向不愛惹事,昨天到底是誰刺激他了,居然把你的衣櫃給砸了。"

李冬妮歎了口氣: “怪你大哥吧,不想讓你三哥再住在那邊了,想攆他出去呢,你三哥自尊心

強,哪裡受得了這個窩囊氣,昨天鬨著要我拿錢給他買房子。我哪有錢啊,可他不信啊,非要砸了我的櫃子,還說要抄我家。哎,氣死我了。你看看,都在這兒了,我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些年我是穿不舍得穿,吃不舍得吃,但凡有個三瓜兩棗的,都花在你們身上了。現在你三哥這麼逼我,實在是傷我的心。"

李冬妮說著還抹起了眼淚。

陸雪綿見她把老三說得一無是處,心說她果然最不待見這個兒子。

便安慰道: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三哥雖然是個混不吝,但也不至於這麼亂來,原來是被大哥氣到了啊。回頭我勸勸三哥,自家兄弟,沒什麼深仇大恨,坐下來好好說就是了。"

"還是綿綿你懂事,那行,回頭你見著你三哥,給我勸勸他。快三十的人了,也不要孩子,整天做什麼音樂夢,想屁吃呢。"李冬妮恨鐵不成鋼。

陸雪綿笑笑: “那行,我出去打聽打聽他去哪兒了,好好說說他。”李冬妮沒攔著,也不怕老三說彙款單的事,畢竟老三缺錢,肯定要哄著她。等陸雪綿一走,便趕緊反鎖了房間門,拉上了窗簾。隨後掀開了床上的席子,撬開了一塊床板子,板子翻轉過來,上麵釘著一個木頭盒子,上了鎖。

打開鎖後,李冬妮取了一張欠條出來,視線落在旁邊的一堆信件上麵,默默歎了口氣: “虹霓啊虹霓,你彆怪嫂子無情,嫂子這日子也是一地雞毛啊,隻能委屈綿綿了。不過你放心,我肯定給她找個好婆家,不愁吃也不愁穿,還跟在我這裡一樣,當個啥也不用乾的嬌小姐。"

自言自語著,李冬妮蓋上了蓋子,落了鎖。床板子倒扣進去,鋪上席子,一切恢複了原狀。

她壓根沒注意到,一牆之隔的遲美蓮房間裡,她偷偷摳動了一塊牆磚,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原來死老太婆把其他東西都藏在那兒了呀,也不知道那裡頭有沒有綿綿爸媽的聯係方式。可是,就算有,她也拿不到啊,她沒鑰匙。

一時隻得默默歎了口氣,等吧,等機會,等哪天李冬妮氣得暈過去了,她再偷偷拿了鑰匙打開看看。

大院外麵的路上,陸雪綿果然看到了正在等她的賀夢笙。

她笑著走過去: “我昨晚沒洗澡,今天還沒有洗漱,我先回去收拾收拾。”"嗯,你去吧,我等等鄒城,等會兒去圖書館找你。"賀夢笙見到她平安無事就放心了。

至於其他的事情,等她洗個澡再說,畢竟一夜不洗澡的滋味不好受。

在路邊等了會兒,鄒城便吭哧吭哧地過來了: “老大,我都聽見了,那個送信的是吳燁,一直跟何桂花婆媳打配合,彙款單從不經嫂子的手,而且都是背著嫂子給的,所以嫂子完全不知情。"

賀夢笙眼中閃著寒光: “果然連送信的都收買了,那反倒是好辦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蹲一蹲吳燁?”鄒城想了想,蹲了也沒用啊,收款人是李冬妮,就算他搶了

彙款單也沒用啊。

賀夢笙嫌棄地白了他一眼: "笨死了。"他把拍立得塞到了鄒城懷裡。

鄒城恍然大悟: "那我把吳燁收受賄賂的證據拍下來,直接投訴到郵局的支局,砸了他的飯碗?"

r />“嗯,給他點顏色看看,免得他再禍害其他人。”賀夢笙蹙眉,但這不是長久之計,萬一新來的人再被收買呢?

問題的根源還是出在李冬妮跟何桂花身上,換幾個郵差都沒用。賀夢笙歎了口氣,他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讓李冬妮徹底取不了錢。

鄒城見他似乎在琢磨整人的法子,好奇問了問。

賀夢笙便提醒他: “想辦法讓李冬妮一直拿不到彙款單就行了,可以攛掇薑老三去搶,隻要不是咱們動手的就行。

鄒城聽了一拍腦門: “哎呀,這就叫釜底抽薪對嗎?”

"上學的時候沒見你好好學,現在倒是一悟一個準。"賀夢笙想笑,這個狗腿子,還挺敬業。

鄒城笑笑: “其實這個法子我想過,叫她兒子搶走彙款單就是了。可是這錢不就徹底取不出來了嗎,李冬妮得不到,嫂子也得不到啊,白白便宜了郵局。"

“那倒不至於,彙款單是有取款期限的,超過期限不取,錢會退還給彙款人。隻是這個周期長達一年,太麻煩了。總之,雙管齊下吧,先攛掇薑老三把這張五十萬的彙款單捏在手裡,再去找陸吟舟。要是他能過來給你嫂子撐腰,事情會順利很多。"賀夢笙不準備客氣了,凡事都要講究個度。

李冬妮畢竟養大了小綿花,要是平時的日用開支她挪用個幾百塊也沒什麼,權當是給小綿花找了個保姆。

可是李冬妮居然一分都不給小綿花,連她爸媽活著的消息都瞞著。

其心可誅。

現在這筆嫁妝,都不用問,肯定是不會給小綿花的。賀夢笙忍不了,必須讓薑家自食其果。

他在前麵路口站定: “行了,去找那個小男孩見何桂花,先讓她跟許香迎咬起來,記住了,踩準了午飯的時間,當著李冬妮的麵拆穿許香迎。辦完之後去盯著郵差,最好直接把他舉報了。"

“知道了老大。”鄒城領命,辦事去了。

街道上車水馬龍,賀夢笙默默看了眼手表,快了,最遲今天淩晨,小舅和老媽都會抵達羊城,明天這時候肯定到海島上了。

正好他們回來後,他帶著小綿花去羊城會會陸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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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耐心等著吧,急不得。

中午,薑家。

許香迎下了班回來,正拿起筷子準備吃飯,卻見何桂花盯著門口一動不動的。她好奇湊過去看了眼,一看慌了。

李冬妮剛從娘家要錢回來,正在裡屋鎖錢,沒注意到這妯娌兩個的情況。

等到她出來的時候,何桂花已經跟許香迎打起來了。

李冬妮趕緊問問出什麼事了。

院子裡拿錢辦事的小男孩便一五一十地說道: “奶奶,那天是這個阿姨給我一把糖果,讓我去跟鞠芮阿姨說你買了三萬塊的地毯,不給鞠芮阿姨錢。"

什麼?

李冬妮一聽,氣得渾身發抖。

自打許香迎進門到現在,她一直都對這個大兒媳婦好聲好語的,今天她卻破天荒地扇了許香迎一個大嘴巴子。

許香迎自知狡辯不得,隻好捂著臉,躲房裡哭去了。

小男孩任務完成便跑了,出去後,鄒城獎勵了他十塊,親自把他送了回去。

等李冬妮緩過勁兒來想找那個小男孩的時候,院子外頭哪裡還有那男孩的身影啊。

李冬妮實在傷心,隻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起了自己的不容易。

“我昧著良心瞞下綿綿的錢,還不都是為了你們,結果你們倒好,為了外麵的一兩句謠言,自己先鬥起來了。早知道這樣,我何必做這個惡人,我把錢都還給綿綿好了。”李冬妮傷心啊。

傷心到飯都吃不下去了。

許香迎隻好出來認錯,說了好多賠罪的話,才把李冬妮哄好了。

“可是媽,綿綿宿舍裡真的有一塊三萬的地毯,酒店老板也說是你買的。如果這不是真的,那這個謠言是誰放出去的呢?"許香迎終於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婆婆這個樣子,不像是會給陸雪綿買那種奢侈品的樣子。

難不成,是陸雪綿自己在撒謊?

可她的錢從哪裡來的呢?

難道是賀夢笙掏的錢?

想到這裡,許香迎忽然醍醐灌頂: “完了,我上我表弟的當了。”

李冬妮恨鐵不成鋼,懶得搭理她,揉著劇痛的額頭,回屋睡覺去了。

許香迎三兩口扒完了飯,立馬回了學校。她想找陸雪綿問問地毯是不是賀夢笙買的。

可是不巧,係主任正好找她有事,她隻好強忍著煩躁,先去開會。這一開會,直接到了上課時間,她也不好翹了課去找陸雪綿,隻好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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