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鄒城很忙,老大臨走前給他交代了任務,讓他一定盯緊了薑家的人,還得看著郵局那邊,所以他忙得不可開交。
盯了一天下來,還真發生了不少事兒。
最重要的也是最不可思議的,薑老二中大獎了,五萬。
為了這事,他高興得買了一百塊的二踢腳和一百塊的鞭炮回家燃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聞著味兒全都過來了。
以至於他特地去附近大飯店包了三桌宴席,但是不去酒店吃,就在自家院子裡擺。
於是中午的時候,薑家院子裡可熱鬨了,飯店的老板夥計大廚等排成隊的來給他家送熱乎的飯菜。
薑老二高興昏了頭,宴席上大放厥詞: "大院人人都笑我薑老二是廢物,現在還有人說我是廢物嗎?嗯?五萬!五萬啊!一套房子有了!怎麼樣,老子厲不厲害,老子棒不棒!"
那些貓三狗四的當然上趕著拍他馬屁: "二哥最厲害,二哥最棒了。二哥買房子嗎?"
“買個屁,等我再蹲上幾期,中他個三五百萬的再買,到時候兄弟們跟著我,吃香喝辣,啊,天天瀟灑!"幾杯貓尿下肚,薑老二已經神誌不清,覺得老子天下第一了。
那些市井混混趕緊奉承他: “我這輩子就指望二哥了,二哥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甜言蜜語擾人心智,吹捧抬高叫人發飄。
薑老二這一頓吃了足足三個小時,全用來吹牛了,吹完了被人扶進房間裡,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嚷道: "桂花?桂花?趕緊過來給老子脫鞋洗腳。桂花?個敗家娘們兒,死哪兒去了。"
李冬妮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提著一桶井水進來,讓他醒醒神兒。
這桶冰涼的井水澆得薑老二透心涼,他被激得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他終於意識到,不管他發財還是窮困,他這老娘對他始終如一,嫌棄,厭惡,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澆他冷水,根本不管他朋友是不是在這裡,一點麵子不給他留。
他氣死了,一時熱血上頭,直接扇了他老娘一個大嘴巴子,罵罵咧咧地嚷道: "你踏馬的,眼裡隻有大哥和老四是不是?我都當爸的人了,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顏麵?"
李冬妮這輩子從來隻有她打人可沒有人打她的份兒
啊,被薑老二這一把掌扇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她怔怔的看著這個有了點臭錢就得意忘形的蠢貨兒子,生平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懷疑她不該一直給他擦屁股,不該拆了綿綿的東牆來補他家的西牆。
如今她把綿綿騙著瞞著哄著,親生兒子卻不領她的情,她這些年的幫襯和偏袒,終究是白瞎了,她就是養了一條白眼狼。
氣得她,直接將那木桶摔在了地上,立馬下達逐客令: “限你三天之內搬出去,要不然,等你老子從水底下上來了,可沒你的好果子吃。"
李冬妮走後,薑老二站在那裡愣了半天。
他盯著自己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紅的掌心,可彆說,打回去的感覺還挺解恨的。是,他窩囊,他不學無術,整天指望天上掉餡餅,可那又怎麼樣?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就愛這樣躺著活。
他沒錯,他也不搬,他老子來了他也不怕,他再也不是那個指著他老娘指頭縫裡漏點錢過日子的小癟三了,他有錢了,他財大氣粗,他就是這個家裡腰杆子最硬的!
想通這一點,他直接睡李冬妮床上去了,去他大爺的,整個家裡他都睡得,怕什麼。薑老二一覺醒來,天都黑了,還是沒見著何桂花,這才意識到哪裡不對。出了院子一看,院子裡隻有大嫂和老四媳婦,一個在洗衣服,一個在吃飯。他傻眼了,問了問許香迎: "大嫂,桂花呢?"
“被拘留了,五天,你要是有錢,去保釋她出來吧,順便叫她還我的一千塊。”許香迎哪裡想到何桂花把事情辦砸了,還把自己送進去了。
她現在就想把自己的錢拿回來,其他的先不摻和。
薑老二雖然混,但他還是不願意何桂花去蹲大牢的,趕緊拿上錢去保人。回來後他也不提那些糟心事兒,隻把自己中了五萬大獎的事兒告訴了何桂花。
何桂花還是挺感動的,這個男人有錢了也沒拋棄她,反倒是親自去把她保了出來,看來她選的這個男人還算值得,她一時高興,拉著薑老二進屋去了。
許香迎翻了個白眼,催促道: “我那一千塊錢呢?”
"等我懷個兒子再還你。"何桂花跟男人親熱去了,至於那五十萬的彙款單,等會再說。
鄒城盯到這裡就不合適繼續盯下去了,換了個小跟班過來,自己則去了小旅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