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嘯川愣了一下。
郭天珩這小子,居然還在鍥而不舍地把他當情敵呢。不累嗎?
他問了郭天珩一個問題: “你銀翔的股票虧完了吧?”郭天珩笑而不語。
他又問: "林家的合作談下來了嗎?"郭天珩還是不說話,隻是臉上的笑明顯變得不那麼從容了。
於是陸嘯川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是來參加我女兒婚禮的吧,那請問,你以什麼身份出席呢?繼父?可她並不跟你生活,不大合適。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也行,請問你給我女兒準備了多少嫁妝?錢多錢少沒關係,心意到了就行。如果不是繼父,那不好意思,新娘的娘家人那一桌沒準備你的坐席,要不你自己在酒店隨便吃點?"
郭天珩深吸一口氣,儘量保持風度: “我是來送我老婆和我女兒的,你想多了。”
“哦,怪我怪我,臉皮太厚,居然以為你要搶著給我女兒當爹。我倒是不介意的,正好幫我省錢了。”陸嘯川麵帶微笑,一個照麵,就打得郭天珩落花流水。
郭天珩想反擊,可是他銀翔的股票確實虧完了,他沒臉告訴薑虹霓。他想嘲諷,可是他確實談不下來林家的合作,他為此愁了好幾天沒睡個好覺。
他家是家族企業,企業的興衰榮辱,往往取決於掌舵人有沒有足夠超前和及時避開風險的眼光。很顯然,他還不是很稱職。
現在,陸嘯川的反擊讓他措手不及,隻好先陪薑虹霓去辦理酒店入住手續。辦完轉身,陸嘯川卻沒走。
他當著郭天珩的麵,找前台借座機打了個電話: “老耿,林家那邊等我消息,要是今晚十點之前郭天珩出現在談判桌上,我可以放他一馬,不跟他爭,如果他沒有出現,直接截胡。"
老耿領命。
陸嘯川笑著轉身: "郭總,你不應該回去忙你的大事嗎?"
郭天珩氣得不行,卻也隻能沉住氣,等他送薑虹霓和郭欣然去了樓上,才用客房裡的電話給自己的手下打了個電話。
"對不起啊老板,如果真是老耿來談判的話,我沒有勝算的。"手下很是為難,那老耿太難對付了,那可是陸嘯川親自培養出來的狠角色。
郭天珩握緊了雙拳,猶豫了很久才開口: “知道了,我現在回去。
”
這次合作他一定要拿下,要不然,公司經營會出問題。
他隻得掛了電話,走過來,圈著薑虹霓的腰: “我回去辦事,辦完來接你。不準跟陸嘯川過分親近。"
“你如果不信任我,可以留下來看著我。反正你讓女兒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薑虹霓自嘲地笑笑,十幾年的夫妻了,他還不信她。
她薑虹霓再怎麼割舍不下過去,也不會做不知廉恥的事情。
郭天珩沒有否認: “我不管你怎麼想,你是我老婆,你是我孩子的媽!”
“我說過我不是嗎?”薑虹霓紅著眼睛罵他: “我在你眼裡,就是個嫌貧愛富的女人對不對?你有錢我就跟你,他比你有錢我就會背叛你跟他好?郭天珩,你太讓我失望了!"
郭天珩蹙眉,他扣著薑虹霓的手腕不肯鬆開,薑虹霓也沒有掙紮,隨便他發神經。
四目相對,熾熱的愛與濃烈的失望相互碰撞。
最終是郭天珩敗下陣來: “欣然你出去一下,我跟媽媽說兩句話。”郭欣然趕緊關上門。
郭天珩鬆開手,跌坐在床上: “你故意讓我過來的。”
“對,反正你已經知道了,你要不來一趟你也不會死心。”薑虹霓揉了揉微微發紅的手腕。
郭天珩很幼稚,她一早就知道,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因為被她的愛情感動就不可自拔地深陷進去,非她不娶。
可他四十了,還這麼幼稚,不覺得很可笑嗎?
她反守為攻,逼上前一步,扯住了郭天珩的領帶,居高臨下,眼神漠然: “我就是想讓你看看,你是鬥不過他的,與其整天疑神疑鬼,不如對我多點信任,你要是做不到,那我們離婚好了。"
“我不答應!”郭天珩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雙手握著薑虹霓的肩膀,眼神裡是濃鬱的愛和嗆人的酸, "我不答應,你給我等著,我處理完手裡的事情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