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不是白眼狼嗎?
結果,重活一世,她才知道,她不是白眼狼,她是一頭純潔無瑕的小羊羔。她把人心想得太好太好,其實她周圍的這些人才是貪得無厭的惡狼。她好恨,恨自己困於所謂的養育之恩,一葉障目,看不清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她抱著媽媽的脖子哭了很久,嫌棄自己的愚蠢,心疼爸媽的苦難,憐惜爸爸夾縫中求生存的艱難人生。
"好孩子,想哭就哭吧,就當是哭嫁了。明天到了婆家,要好好振作起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至於薑家的事,你爸已經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的,知道了嗎?”薑虹霓還是欣慰的,既然陸嘯川隻有這一個孩子,那他肯定會傾儘所有來維護孩子的。
他做事,她放心。
母女倆正眼含熱淚兩兩相對,玄關那裡傳來了門鈴聲。許太平來了。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一個高大帥氣,笑得燦爛,一個英氣非常,熱情如火。
門一打開,賀亦俠就撲了上來,抱住了陸雪綿: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我家老四的媳婦,你跑不掉的。"
“三姐,你怎麼上岸了,不是要到月底才休息嗎?”陸雪綿驚呆了,沒想到三姐可以回來。
賀亦俠笑著給她擦了擦眼淚: “還說呢,倒是巧了,我執勤的那艘潛艇,主電機出故障了,好在這次隨行的有兩個工程師,趕在電機徹底停轉之前啟動了備用機組,緊急上浮靠岸,現在在檢修呢。"
“哎呀,那太好了,那我的喜酒你是逃不掉了。”陸雪綿笑著讓大家到屋裡坐,又問了問賀景航: “賀大哥這次回來幾天啊?”
“三天。”賀景航笑笑
,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他跟陸雪綿認識,但是關係一般。
所以他這會兒過來,是被她媽媽和妹妹強行拽過來的。
他本想著明天老四結婚就能見到新娘子了,可他媽媽非要他來。
其實他媽媽說得沒錯,他是家裡的長子,他爸不在家,他來一下,確實會顯得新郎這邊特彆看重這次的婚事。
畢竟陸雪綿情況特殊,大院很多人都等著看她笑話呢。
不過他人到了就行,不用跟這幾個女同誌一樣紅著眼睛拉家常。陸雪綿趕緊去端了一盤子瓜子和糖果過來。
賀景航客氣了一聲,便打開了電視機,嗑嗑瓜子,看看新聞。一打開,就是羊城電視台的晚間新聞。說是羊城那邊破獲了一個跨省流竄的販毒組織,一共三十幾個人。
鏡頭對著那些被押上警車的毒販子,一個個的,全都低著頭,想避開正麵曝光。賀景航看著看著,忽然咦了一聲: “媽,你快來看看,這不是薑伯遠的三舅嗎?”
賀景航跟薑家老大隻相差一歲,兩人還做過同班同學,因為賀景航生日小點,晚了一年上學。
他們上中學那會兒,十年特殊時期還沒結束,所以沒有常規的考大學的渠道,薑伯遠就直接當兵去了,賀景航則去了附近的海島插隊了幾年,後來恢複高考,他考上了民航大學,當了飛行員。
因為這份同窗的關係,所以賀景航小時候是經常到薑家來的。
加上兩家長輩關係還不錯,所以他認得薑家的不少親戚。
薑伯遠的三舅就是個讓他印象深刻的人。
因為這個男人左邊臉上有個大瘩子,硬幣一般大小,很是惹眼。
此時此刻,跟在隊伍裡頭那個竭儘全力低著頭的男人,不是李老三又是誰呢。
許太平聞言湊過來一看: “呦,還真是。快,小綿花你這裡有電話嗎,快給你爸爸打個電話,他正滿世界派人調查李老三呢,這不是了嗎。"
陸雪綿也湊過來看了眼,這人她熟啊,她可是在薑家長大的。她這裡也確實有座機,她爸什麼都給她安排好了。
她趕緊抓起話筒,給椰島大酒店打了個電話: “喂你好,我找三零三房間的陸嘯川同誌,麻煩幫我轉接一下。"
此時此刻,遠在羊城的陸吟舟也看
到了新聞,他拿起話筒,卻撥不通陸嘯川的號碼,隻好打給了竇準。
竇準收到消息,趕緊去椰島大酒店找陸嘯川。
兩人一合計,竇準提了個以牙還牙的計策: “當初他們陷害你,哪怕沒有證據,也要攛掇幾個人一起作偽證讓你身陷牢獄之災。如今,他可是實打實的在販毒。咱們隻要在他的資金來源上做做文章就好。"
“你的意思是?”陸嘯川大概猜到竇準的法子了,因為他也是這麼想的。
但他需要竇準親自說出來。
這樣,他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跟老耿一樣,真的可以讓他委以重任。
竇準笑了笑: “我這就叫人散播謠言,就說李老三販毒的錢是找李冬妮拿的。”陸嘯川等的就是這句,因為,他手裡實打實的,有李老三寫給李冬妮的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