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剛才那麼輕易地被博士提溜起來然後扔地上……
林博是真心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他的身體跟不上他大腦的反應速度。
他知道自己的鍛煉應該提上日程,但對於邪眼的運用也不能落下。
他需要變強。
“資料我沒有帶在身上。”博士說道,“你的對邪眼的認識進展到哪裡了?我可以現場給你做解答。”
這樣正好。
林博從床上下來,把博士邀請到自己的辦公桌旁邊坐下,然後用紙筆開始了和博士的交流。
博士不能說是一個好老師,但隻要是人,都會對聽話乖巧還聰明的學生有幾分寬容,何況這還是過去的自己,哪怕博士剛開始的時候的確帶了幾分惡劣的心思,但瞧見那雙熟悉又陌生的紅眸緊緊盯住自己,仿佛眼裡隻有自己的時候,他的嗤笑不免有幾分善意。
“我當年……是這樣的嗎?”
年少的過往對於很多切片來說都很遙遠,而如今的博士也是對過去印象不深的那類人,對他來說,之前林博那種討人厭的模樣,反倒更符合他心中認知,現在這般低眉順眼的乖巧模樣,似乎根本和他……
他的精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林博仰著臉看他,張張合合的嘴中說出的話語,在表達著對知識的無儘渴望。
這就是他。
這怎麼不是他。
他們的一生,都在追逐著知識這個太陽。
為此,不惜強顏歡笑,不惜卑躬屈膝,無視其他人的一切愛憎,漠視彆人的一切喜怒,眼裡隻有自己追求的真理。
原本就沒多少懷疑,此時在求知基礎上的多樣性,反倒是更讓名為阿博的這個切片特征鮮明。
這就是林博的試手。
他知道自己已經潛移默化改變了麵前這個博士的判斷,對自己所要扮演的人設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更加專心致誌地詢問記錄,力求將自己的一切不解都迎刃而解,博士在這上麵表現出了超乎性格的耐心,但在意見相左的部分,林博也敢於提出自己的質疑,在這方麵,博士既對他的一些創新想法表達了稱讚,有時卻也譏諷大罵他的異想天開。
這時候就苦了守在門外的愚人眾士兵。
一聲高過一聲的嗓音到最後甚至演變成雙方競爭性質的怒吼尖叫,內裡的爭吵顯然很是誇張激烈,門外的人有心想要闖入,卻礙於博士之前的交代,不敢有所動作。
尤其這些聲音還不是持續的,因為過一會兒,裡麵既安靜下來,這種對他們來說詭異的安靜更能帶來壓力,就在這種時斷時續的聲音中,他們堅持到頭皮發麻,門終於被推開了,博士被林博送了出去,兩人的心情似乎都挺好的樣子。
“小鬼,你很有鑒賞本領嘛。”哪怕是博士,也離不開被認可帶來的俗套的快樂,他狠狠揉了一把林博的軟發。那些辯論非但沒讓他覺得憋悶,反而因為有人可以和他一起放肆地輸出觀點,而感到心情異常愉快,“我勉強認同你了。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以後有事直接找我。”
林博被他摸了一把頭發也不生氣。
有時候能力總是能彌補脾氣上的缺陷的。
哪怕這個博士看起來脾氣火爆,但是他在邪眼相關方麵的造詣的確讓林博感到驚歎,甚至還啟發他對元素知識方麵的理解。
所以他相當泰然地接下了博士的聯絡器。
不過目光落在聯絡器上的時候,博士估計也發現了什麼,扯開嘴角:“彆拆了不知道怎麼安回去。”
“不會的。”林博抱著聯絡器,“我能安回去。”但是他完全不否認自己準備拆這聯絡器研究的事實。
博士也懶得管他,轉身離開,瞧見下屬們還傻愣愣地待在原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就踹了最近的人一腳:“愣著乾什麼,還等著我背你嗎?”
下屬們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