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汪家姑奶奶(1 / 2)

時間的河 步微瀾 8666 字 7個月前

委托梁鵬長期跟蹤汪大慶, 耗時, 花錢,費力, 褚時顯深知這是個笨辦法,他也無奈。

當初坑殺他父親褚成和泰元的,必定是個局, 綜合已知的訊息, 汪浩, 汪大慶,新華都的楊總, 全部脫不開乾係。另外,還有沒有潛於泥沼下的巨鱷, 伏於枝梢的食屍鳥?褚時顯相信一定有。

可對方全是老江湖,連褚成都沒有覺察出絲毫,褚時顯既不能深入內部調查,在邊緣處再是努力推敲, 最終隻是瞎子摸象。

打破僵局最好的辦法是製造混亂。

幸好梁鵬發現了汪大慶有小三存在。褚時顯心想,汪海濤有個霸道的媽, 聽聞這消息不知會做什麼反應。

汪海濤順手抄起茶幾上的酒杯, 將半杯殘酒一飲而儘。手指點了點於小磊,十足警告的味道,站起身揚長而去。

褚時顯環顧一周, 沒發現其他相熟的麵孔, 交代汪浩說:“我去看看海濤, 你們慢慢玩。”

汪浩手足無措地喊:“顯哥。”

“誰家沒點荒唐事?海濤大概是覺得落了麵子,火既發出來,過些天就好了。”褚時顯說完轉向於小磊,笑了笑,搖著頭先走了。

汪浩見他如往日般和藹可親,心頭定了定,隻見於小磊站起身,指著門,問:“他那什麼意思?進門到現在,他一聲哥沒叫過。”

汪浩藏了一肚子的譏諷,人在的時候不說,人走了開始裝逼了?還能有什麼意思,對你無話好說而已。

和於小磊接觸到現在,汪浩早明白了褚時顯為什麼不愛跟這位表兄來往,太能裝逼了,比褚時顯這位正牌公子還能裝。

可汪浩在證券公司的大戶室泡了近一年,所聞所見,全是莊家大佬們叱吒風雲,股海中左手翻雲右手覆雨的傳奇,最初的謹慎拋諸腦後,心火越燒越盛。

從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到此時,儼然已位列富貴圈子邊緣,凡階層的上升,機遇,眼光,努力,才智缺一不可,汪浩自覺天選之子非他莫屬,假以時日,站在富貴圈子的中心未嘗不可。

所以明知不夠厚道,於小磊搶白汪海濤,逼汪海濤追加投資時,他態度模糊,不為彆的,於小磊能貸更多的款,於小磊更容易掌控。

……

褚時顯一路追到地下車庫,汪海濤正坐在車裡抽煙。他敲敲車窗,進去也點了支。

汪海濤已經平複了心情,悶聲說:“我爸早年間有過一次,開飯館的,挺能乾一個女的。後來被我媽知道,鬨得那女的背井離鄉去了外省做生意。……彆看我媽贏了,我覺得她輸了,我爸有一年多沒怎麼搭理她。”

褚時顯說:“我記得這事,那段時間我爸也遭了殃,天天被我媽念叨。”

於秀枝聽汪海濤他媽的話,狐狸能擋小三,於是那段時間天天折騰狐狸掛件,什麼狐狸吊墜,狐狸耳釘,還非得是帶點紅寶才壓得住小三的邪氣,褚成頭疼之餘,勒令於秀枝少和汪海濤他媽來往。

原本兩人好得如同閨蜜,還合作開過美容院,之後由於於秀枝不會看賬本,被她嫂子挑唆了幾句,再加上褚成的話,這才淡了聯係。

汪海濤笑一陣,然後說:“所以這事不能告訴我媽。”

這走向明顯背離了褚時顯的預期。

沒有汪海濤那個能扛水泥袋子能砌磚的霸道能乾媽出場,這出戲唱不下去了!

褚時顯沉吟著說:“我覺得吧,還是該告訴阿姨。你說她不知道鬨開了,會影響夫妻感情嗎?阿姨那麼精明果斷的人,當然不會不清楚。說到底,她是為你好,她為你們父子感情著想,哪怕犧牲了夫妻感情,也要維護你將來的合法權利。所以,我覺得你還是該告訴她,她出麵處理的話,名正言順。你出麵,一個不小心,父子失和就麻煩了。”

汪海濤聽進去了,默然考慮了一會,還是搖頭,說:“顯哥你說得都對,但我不能聽。”

他是個孝順的,前世裡,汪家一家三口逃債的前夜,汪海濤顯然已經獲知真相,可為了父母,他選擇陪多年兄弟喝了一場斷頭酒。

褚時顯徐徐頜首,安慰說:“還沒確定的事,犯不著現在急上火。”

“我知道,我想清楚了,先弄明白怎麼回事,再決定怎麼做。真要有孩子了……”汪海濤遲疑著,最終咬住牙根,擠出一句,“不能留。”

褚時顯說要幫忙隻管找他,沒幾天,汪海濤果真打了電話來。

正巧是褚時美的生日,褚時顯臨時缺席,她老大不高興地對謝曉桐說:“我哥怎麼這樣?說好了他請客的。”

“你哥交代了,我先埋單,他明天回校還錢給我。所以,還是他請客。”

“你們怎麼還分那麼清?錢還沒混一起用嗎?我哥沒說塞給你一張卡,任刷不管的那種?”

她一說,馮蘭蘭笑得哈哈的,謝曉桐微紅了臉。

馮蘭蘭咬著天婦羅,搖頭歎息說:“小不丁點的,泡妞的套路你倒是熟。”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爸那些……”褚時美揮揮手,隨即泄氣,“算了,不說那些讓人不高興的。”

謝曉桐撥弄著碗中的三文魚籽,抬頭說:“感情深厚不是體現在這方麵,我覺得你哥對我夠好的了。好到有時我會有種不真實感。”

褚時美好奇:“什麼意思?”

謝曉桐白她一眼,“你太小了,蘭蘭姐才懂。”

褚時美又調轉目光,“蘭蘭姐?”

馮蘭蘭丟下牡丹蝦,說:“看在你好學的份上,我教教你。大概就是太順了,像我和懷化,一路順利走下來,我有時都懷疑他是不是憋著壞,等結婚了之後才給我放大招。”

謝曉桐莞爾。

褚時美恍然大悟:“說得那麼玄,我還以為什麼呢?你們知道嗎?有時候我特彆招人煩,大伯娘和我哥都數落過我,是個磨人精煩死人。其實就是因為我太任性了,老喜歡試探他們是不是真的愛我。”

單親家庭的她嚴重缺乏安全感,自小到大,習慣了時不時地任性一下,考驗人心。見兩位姐姐不解,她直接說了:“你們再找個男朋友,候補的那種,試試我哥和張大哥是不是真的那麼好。”

可惜馮蘭蘭和謝曉桐兩人與她的理念完全不一致,一個搖頭,一個瞪大了眼,說:“作精說的就是你這種吧,好好日子不過,折騰什麼勁呢?”

“蘭蘭姐,我好心給你出主意呢。”褚時美回瞪過去。

“幸好你還小,掰得回來,不然我要為你男朋友流淚了。”

褚時美摸摸臉,笑吟吟地說:“看我這張小臉蛋,將來忍不下我脾氣的儘可以滾蛋。”

謝曉桐好氣又好笑,又有些羨慕她能恃美行凶的膽氣和壯誌。

褚時顯全然不知自家堂妹正給他使絆子拖後腿,他坐在汪海濤的車上,盯著前麵一輛大眾出租車。

汪海濤說:“我找人跟了好幾天,那女的不是個安分人,八個月的肚子,上午才做完產檢,下午還跟小姐妹們逛街吃飯。”

褚時顯問:“確定了?”

汪海濤木著臉點頭。“金玉橋那房子是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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