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放眼而去,旋即環視周遭,眉頭微皺。
靖安王身為離陽親王,乃是為數不多能夠手掌兵權的存在,雖然朝廷給予對方兵權,有使其護衛王都,牽製北涼之由,但對於其人手下兵權也有著一定限製。
那便是自身傭兵,絕不可過萬。
這是一條警戒線,畢竟一萬之卒,已然可以割據一方占山為王,更甚之,起兵靖難亦不是難事。
而如今周遭覆壓而來的軍隊,何止一萬?
更甚者,王也還從中看到了重甲之兵,足有千餘……
顯然這位靖安王的野心,著實不小。
“當今北涼,群狼環繞,早已是自身難保,諸國覬覦之下,說不定什麼時候變回出兵傾軋,那是一處是非之地……”
靖安王自顧自的說著,眸光時不時瞥向下方的徐渭熊等人。
“閣下有著如此實力,又何必屈居於那一寸必將傾覆之地,我靖安王之地,雖不如北涼,卻安定異常,更不用說日後天下大變,你若相助於我,則是從龍之功,封蔭子孫更是不在話下……”
“如此相較,為他徐家守那北涼之地,何其埋沒!?”
靖安王言辭含笑,雖是招攬,卻是將如今的諸國情形搬於堂麵之上,如其所言,北涼之地,雖然彌足珍貴,課業正因如此,成為諸國定鼎天下第一要奪取之物。
舉國之力下,北涼區區一地之力,根本無可阻擋,潰敗已是定局。
對此,王也倒是平靜自若,他看向靖安王,嘴角含笑。
旋即五指緩緩捏拳,其聲冷冽,灑然。
“若是求饒,便先跪下,憑你一條斷脊老狗妄言勸降,也配?!”
“你!”
聽
得那怒罵之音,靖安王麵皮抽搐,不過他涵養極高,並不會因此而失了神誌。
於他身側,趙珣乃至一眾奴仆皆是瞳孔驚顫,要知道對方身為一地之王,手握兵權,堪稱位高權重,縱是當今聖上,對於其人也是頗多尊敬。
還從未有人對其這般辱罵。
一時間,趙珣都能看到自己父王額頭之上鼓起的青筋,乃至顫抖捏合的五指。
可見其人心中之怒,已然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好得很啊!”
趙衡眼神冷冽,已是極怒,他瞥向遠方,不過卻並未讓一眾甲士衝鋒向前,而是擺了擺手。
幾乎在同一順,一股極儘可怖得天地之氣,陡然凝聚開來,蒼穹之上風雲滾滾,雷霆乍驚。
不過須臾而已,本是烈日高照的天穹,便是暗淡下來,一股極儘壓抑的氣息醞釀而來,令人心胸發悶,仿若窒息也似。
“不過一個泥腿子,下賤的豬狗,也敢辱我……”
靖安王眼神猙獰,旋即緩緩開口。
“此子頭顱,可能取來?”
其聲落下,狂風陡然加劇,如有嗚咽鬼嚎,驚的眾人渾身一顫,不禁抬眸望天。
一道冷然之聲旋即炸裂而開,蒼穹之上,隻見一虛幻的身影,冷笑連連,一手持拂塵,一手執毛筆,那人望向下方。
“不過黃口小兒,殺之,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