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戰盛京求訂閱(1 / 2)

消息傳回盛京,伊爾登人都不敢近布木布泰十丈距離。隔著老遠,還用帳子攔著,用侍女彼此傳話。滿清也好,草原也好,這些北地少民真的都是聞天花而色變。

聽聞了遼陽之戰的經過,再想到牛莊的戰事,布木布泰臉色劇變,但旋即就又露出了一抹喜意。

“天花這等惡疾,鄭芝龍何以竟能掌控,而不使之蔓延與己軍中?錯不是他已經得到了妙法,能抵禦天花?”

布木布泰看了一眼邊上的順治,手下不自覺的用力,緊緊地抓住小皇帝的手,她兒子可還沒被天花考驗過呢。後者臉上都忍不住抽了起,疼啊。但順治還是很懂得一些話的,強忍著沒叫喊出聲。

“我大清受挫隻是一時,鄭賊便是能再拿下盛京也動不得我大清的根基。但若能從鄭芝龍手中得到抵禦天花的妙法,方才永除後患,利在當代,功在千秋。”

多爾袞的大軍還在關內呢。鄭芝龍能打到盛京來憑的可不是已經擊敗了清軍主力,而是趁虛而入。這就跟克裡木汗國趁著老毛子主力去打仗的機會,偷襲了莫斯科一樣。

伊爾登能說什麼呢,隻能道一聲太後英明,然後就勸布木布泰趕緊收拾行李,好先鄭軍一步向北去。甭管再如何不觸動大局,布木布泰娘倆還是先走為上策。

“這個不忙。如此事兒,總要招呼禮親王一聲的。”

代善可不止是宗室長輩,他還是兩紅旗真正的主人,中間派的代表。不管是為了朝局的平衡,還是給自己兒子刷形象,布木布泰對代善可是關心又尊敬著呢。

而不提代善得到消息後迅速進宮來,就看遼陽城內,鄭芝龍想到自己進城以來看到的一幕幕,本地的漢人包衣似乎真有不少人把自己頭上的“主子”恨得咬牙切齒。倒是很多旗人家裡的漢人家奴一個個的還挺忠誠的。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就不由得向外撇了一下,那裡有兩大群人正安靜的蹲在地上,一邊是漢人包衣,另一邊則是穿著更差的漢人家奴。

鄭芝龍剛穿越的時候,就都以為關外的漢人就都成了韃子的包衣奴才呢。可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這包衣奴才都也是一種不易得的身份,很多被韃子擄去的漢民,都直接成為了地位更加底下的家奴。

舉個例子來解釋,那漢人包衣就是年羹堯、曹寅這等家族的,彆看被叫做奴仆,實則卻有獨立的人身自由,包衣阿哈的定位更像是霓虹國大名手下的旗本家臣、武士,當然地位多少是有些不如的。而漢人家奴則就是和珅邊上的劉全這等人了,就是漢地裡給主人家簽了死契的人,整個人身都是主人的。

漢人家奴又被稱為阿哈尼堪,真是被主人虐殺了,都沒人理會一聲的。

可現在卻明明地位更高些的漢人包衣們揭竿而起,地位最低的漢人家奴們卻是本本分分,不少人還為自己的主子流血犧牲。

這在鄭芝龍看來,不得不說是一種很神奇的畫麵。

同時也似乎在應證著,人是很複雜的一種動物的真實性。社會地位比較高的一些漢人包衣,仿佛隨著社會地位的拔高,人性也變得活絡了起來,知道如何選擇更符合自己利益的道路了。而漢人家奴們則還還處在一種嚴厲的規章製度之下,整個群體依舊渾渾噩噩。

此時的遼陽城內,還有不少的漢人包衣正帶領著鄭軍將士在一點點搬空整個遼陽。

這裡可是黃台吉拱衛盛京的軍兵重地,城內有許多的旗人家庭,縱然現在不少人都逃走了,但這些人家遺留下的財貨也能讓鄭軍上下好好歡喜一場了。

想必這些人家此刻多已經不在關外的男主人們,都不會想到自己的老家會遭受如此劫難。畢竟這裡是遼陽啊,昔日滿清統治的核心地區。

恐怕就是多爾袞也沒能想到鄭芝龍北上後會做下這般大的事兒。而如此事情要是傳回金陵了,也又不知道會激起多少達官顯貴和士大夫們的痛罵。

他們還在緊張的‘聯虜平寇’呢,鄭芝龍這不但一刀砍殺了韃子的大臣,還帶兵要來抄韃子的老巢,拆台也不是這麼個拆法!

鄭芝龍則是扔小蘑菇啊。

不過,鄭芝龍的大軍還沒有抵到盛京呢,後者城內的滿清顯貴們已經一窩蜂的往北逃了。留下代善和剛狼狽逃回城中的濟爾哈朗主持大局。

畢竟遼陽都破了,盛京還能高枕無憂嗎?

卻不知道鄭芝龍根本就沒拿下盛京的打算,畢竟他手下就那麼點人。就是這遼陽,要是韃子不自己先亂了軍心,一個個都恨不得紮出翅膀飛出城去,而城內大批的漢人也起來反抗,隻在城內打巷戰,那死傷就不是鄭芝龍所能承受的。

可盛京不是遼陽,作為滿清的統治核心,這裡人口可不算少。當然內裡也有不少的漢人包衣,漢人家奴,但韃子包衣也同樣不少。

包衣阿哈的來源很複雜,有滿洲、也有蒙古、同樣也有朝鮮人、漢人。其中,滿洲、蒙古人丁的比例可能要占包衣數的一半左右。後世清宮劇裡經常念叨的“滿洲大姓”,如富察氏、鈕祜祿氏、瓜爾佳氏、納喇氏等等,都有包衣籍的支係。

有這些人鎮壓著,城內的漢人包衣和漢奴絕對翻不了深的。

而且作為韃子的軍政中心,作為國都的存在,韃子就是再懼怕天花,怕也會堅守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