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進城啦抄大戶啊……(1 / 2)

十天的時間轉瞬就過去了,登萊之地半數都變換了顏色。

所謂:夢裡依稀慈母淚,城頭變幻大王旗,就是如此。

當滿清大軍殺入登萊後,一個個州縣不戰而降,彼處官員或是棄印而走,或是搖身一變成了滿清官員——橫豎大家都是‘衣冠禽獸’麼。

清軍一路就跟遊行一樣,沒有遇到半點抵抗。現在已經包圍了萊州的府治掖縣,前鋒殺到了登州城西的黃縣。而李率泰也兵不血刃的奪取了膠州,然後大軍直逼嶗山。

是的,清軍直逼嶗山而來,而不是作為膠州鄭軍根基之地的浮山前所。原因是一座嶗山堵住了浮山前所與即墨縣之間的大部分空間,隻留下西側臨近膠州灣的狹窄通道。

而那大約十裡有些的平地被幾座不大卻堅固的棱堡堵塞著,李率泰才不會率軍去打呢。他雖然還沒有親自領教過棱堡的厲害,可他耳朵沒有聾。他知道阿巴泰,自己的那位郭羅瑪法在津門可是碰了一頭包。

所以他隻想從偌大的嶗山山脈中尋到一條條不被鄭軍所主意的小道來,繞過鄭軍的防線,殺進內部。就是不能立穩腳跟,也好大殺一通,大燒一通,破壞敵軍的戰爭潛力。

要知道夏糧眼看就要收獲了。

所以,進到膠州的李率泰並沒輕易地向江哲部發起進攻,而是自己停兵即墨,讓劉澤清迅速的攻掠周邊諸州縣。

如今劉澤清都殺進了萊陽,兵鋒都直直奇山所(煙台)以南的海寧州了。

齊魯綠旗兵,或是說清軍,這回在登萊之戰中的策略,就是多路進攻,給鄭軍製造最大的壓力,逼迫著鄭軍一樣分兵,叫鄭芝豹無法集結兵力來與綠旗兵正麵一戰。

可以說與早前急於跟明軍主力決戰的戰爭策略是大相徑庭,因為滿清承認鄭軍強出一頭的戰鬥力。

白刃戰的能耐且放在旁邊,隻看鄭軍的槍炮,打正麵戰。滿清八旗兵的損失都不會小,綠旗兵就更是白瞎白給的。

這齊魯的綠旗兵不是招募的新兵,就是劉澤清如此的降兵降將,戰鬥力有限的很。

巴納哈可是怕他們與鄭軍大打出手一戰後,齊魯的這數萬綠旗兵就灰飛煙滅了呢。

那可是能叫韃子心疼死的。

幾萬人啊,撒出去占地盤能控製老大一片呢。哪怕再廢物,對現在的滿清言,也是彌足珍貴的。

至於他現下帶領的滿洲八旗兵,人數是不少,可那是用來打萊州和登州的,不是用來跟鄭軍的槍炮死磕硬碰的。

先解決曾櫻,再來招呼鄭軍,這是滿清在津門撞了多次包後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棱堡強大的防禦力和其中所需要的少量守軍,逼的清軍不得不暫時避讓,他們現在想不出合適的破解之法。

你要說為什麼不用包圍,不長時間包圍?沒看是一個‘合適’的破解之法嗎?

韃子現在控製地盤的兵力還不充沛呢,拿什麼去長時間的包圍?

有了津門做例子,李率泰都可以打包票,隻要給鄭軍足夠的時間,他們可以把浮山前所建設成津門第二來。

所以,對付鄭軍不能急,也不能無動於衷。先要消耗他們的戰爭潛力才是第一。

殺人、燒糧才是他應該抓緊時間做的。

但這是對李率泰而言,而不是江哲所想的。身在浮山前所的江哲,現在正在籌備著出征呢。

而他的目標也不是膠州灣對麵的靈山衛城,而是直接跳過登萊,插入青州。

五月下旬。

就在第七支小股綠旗兵舉起了雙手,乖乖的走進俘虜營的時候,江哲親自帶領數十艘大沙船和一艘蜈蚣船,在海風的吹拂下一路南下,越過靈山衛、夏河寨等地,抵達了日照。

令人意外的是,他們在海麵上發現了一艘慢悠悠的小沙船,那上頭的人看到他們後驚慌失措的,迅速調轉船頭向著日照的石臼島寨跑去。

“截住它!”

江哲想都不想就下令道。

雖然滿清在齊魯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但那也隻是在陸地,不管是芝罘島的鄭家船隊,還是往來津門、齊魯和江淮的沙船幫,他們在近海行駛的過程中,一大任務就是觀察沿海是否有陌生船隻船廠出沒。

堅決把滿清的外海水師掐滅在萌芽之中。

蜈蚣船迅速加快了速度,懸掛著盤龍雲海旗幟的他們真就如一頭騰出海上的蛟龍,直衝目標撲去。

那艘小沙船在發現盤龍雲海旗幟的第一瞬間就掉頭向後頭,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這小身板根本不是鄭家水師的對手。彆說那蜈蚣船了,就是隨便一艘大沙船,都能將它轟碎。

而沙船又怎麼能跟蜈蚣船比速度呢?前者雖然也有劃槳,可數量少,那但真比蜈蚣船差了不少。

可出乎人意料的是,那小沙船上的人在發現自己逃不了的時候,沒有乾脆利索的舉白旗,而是用船上不多的火槍弓弩開始了絕望的還擊,幾個弓手和火槍兵也站在船舷內側朝蜈蚣船隻展開射擊。不說那效果如何,隻說勇氣,還是值得肯定的。

當一次勸降被槍子箭矢回答後,蜈蚣船立刻就還以顏色,他們才不會慣著對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