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痛快痛快真是痛快(2 / 2)

最前麵的那些馬甲死兵,一個身披兩層重甲的分得撥什庫(驍騎校),手持重盾,右手上提著一條鐵骨朵,大呼道:“勇士們,隨我衝鋒!”

兩個牛錄章京,也都是齊聲呐喊,指揮著自己部下的軍士,隨在前方的那個分得撥什庫後一起衝擊。

與此同時,數十個輕甲善射的蒙軍旗馬甲兵,也是從那些死兵馬甲的兩旁閃出,他們操弓取箭在手,眨眼就做好了準備!

雙方的慘叫聲同時響起,火槍的齊射巨響中,二十幾個馬甲死兵和蒙軍馬甲被打翻在地。

不過這些人卻不是全死。那些喊叫著衝上來的死兵馬甲或是蒙軍旗馬甲兵,一個個身手都矯健的很,人被打落在馬下的就不說了,而戰馬受創倒下的,除非是那不走運的,剩下的都是一個翻身就利索的滾落馬下。

五十步外就開槍,槍子的威力自然不如三十步距離上,但還是能擊穿他們身上披著的重甲,擊穿戰馬的血肉骨骼,將他們一個個打翻在地。

那個手持重盾,手上提著鐵骨朵的分得撥什庫,被幾杆火槍集火打在身上,當場就被打落馬下,身上現出幾個血洞,雙目圓睜地躺在地上,人死的不能再死。

與他一起死去的還有好幾個馬甲士兵,幾個蒙軍旗馬兵也被打翻在地,不過大部分的清兵弓手已是射出了他們的第一波利箭。

袁大洪揚起胳膊擋住了一支直插眼前的箭矢,利箭並沒有穿透甲衣。蒙古人的弓箭力道也是很強的,但在破甲上,騎弓先天就要落後於步弓。這跟戰艦上的炮管子沒有海岸炮台上的炮管子粗是一個道理。

“放!”

根本來不及多想,第一排火槍兵退下後,第二排又接著上前,上百杆火銃對著衝來的清兵馬隊,根本不用怎麼瞄準,隻要扣動板機就是。

“砰砰!”

第二排火銃兵退下,第三排上前,又是大股的硝煙噴射而出,一個個衝上來的清軍馬兵,尖叫著被打翻在地,彈丸破開他們的甲衣,急速地在他們體內翻滾著,無情的收割著他們的性命。

第四排、第五排,……

隻要不被打中頭部,頭彈的清兵很難立時便死,然而那還不如立刻死了呢。巨大的痛苦讓他們滾在地上慘嚎,不管是死兵還是軍官,等級上的區分抑止不了**的痛苦。

一個幸運的馬甲兵捂著自己的胳膊,踉蹌的走著。他從馬上摔下來並沒有受傷,槍子也隻是打傷了他的胳膊。但是強烈的撞擊還是叫他有些昏昏懵懂。馬甲兵唯一還記得的就是立刻站起身,告訴彆人自己還沒有死,然後是儘快離開戰場,不然他就是現在保住了性命,也無法躲過所有的馬蹄的。

但是他踉踉蹌蹌的腳步害了自己,他還沒有徹底清醒的大腦害了自己。

一匹戰馬衝刺而來,就跟後世的慘烈車禍一樣,戰馬將人整個撞飛了出去。

那人在摔倒地上後一聲大叫,猛然翻了個身,然後就一動也不動了。

“開炮——”

原先第一排火銃兵已經裝彈完畢,他們本可以繼續射擊,形成連環不絕的排槍齊射。可袁大洪覺得很有必要讓虎蹲炮再來發威一次。

一陣炮聲過後,陣前揚起了一大片白色的煙霧,夜風也不能立時將煙霧吹去。刺鼻的硝煙味讓袁大洪神情無比振奮。

他很渴望再看到虎蹲炮大發神威,被轟死的韃子倒了一地的場景。

而事實上也卻是如此。

透過煙霧,他零星可以看到那邊韃子兵的醜態。那餘下的人像是都被打蒙了一樣兒,有的人撥馬就往斜處裡跑,有的人則狂叫大吼的打馬繼續衝來。

“砰砰……”排槍聲響了起來。

十幾個發瘋發狂的韃子馬甲被一掃而空。

“撤,快撤……”不止一個嗓音叫喊著,塔瞻很想要給自己的兒子複仇,但情況卻根本不允許。

牛錄章京們,分得撥什庫們,一個個掉頭就跑,已經不聽他號令。

當所有的硝煙都被夜風掃去,落在袁大洪眼中的就是韃子們倉皇而逃的背影。

看來韃子兵也就這兩把刷子,袁大洪望著陣線前倒下了一地的人馬屍體,長笑出聲:“痛快,痛快,真是痛快!”

這種欺負韃子的感覺,讓袁大洪爽爆了。跟打綠旗兵完全不一樣。

“向前,向前。留下一隊人補刀,餘下的立刻向前——”他還沒忘了前頭的事兒。

而此時青州城的西城門處,劉軍的敗兵早一窩蜂的跑回了城內。外頭那麼犀利的炮子誰愛扛誰扛去,根本就不是人乾的活兒。而留在那兒作為監軍的數十個真韃子,也早被一翁而上的劉軍士卒亂刀分屍。

姚文昌看著一群直要拿刀架到自己脖子上的手下,苦澀的說道:“事到如今我還能有他路可走嗎?”言語罷,操刀上前,一刀一個,直若殺雞一般,將被俘的五個韃子全剁了腦袋。

這樣一來他是無法回頭了。

倒不是說他這手上染了韃子的血,那吳三桂沾的不是更多?還有三順王,那也是如此。與他們相比,姚文昌殺得這幾個人算甚?

但今夜事關重大,他們這裡一痿,北門那兒壓力就會大一分。那可是關係到近萬八旗生死的大事兒。再加上無法回頭的劉澤清,姚文昌這麼一來還怎麼可能再回大清去呢?現在也隻能希望自己的家人彆遭韃子的毒手了。

西門、南門的劉軍紛紛投降,三中剩一,這真韃究竟在哪裡,就不問可知了。

鄭芝龍已經叫周毅帶領馬兵迅速趕去北門了,希望能儘可能多的把真韃留在青州。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