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守不住了(1 / 2)

鄭芝龍並不知道就自己領兵在通州城下的三兩日裡,滿清內部已然就出現了不小的變化。曾經被黃台吉反複吊打的漠南蒙古竟然起了小心思。

他也不知道阿濟格的兵馬竟然至今還滯留在遼河左右,雖然一部分人馬已經渡過了漲水期的遼河。

鄭芝龍唯一能牢牢掌控的就是現在的戰局,他需要在最短時間裡攻克通州城。

哪怕眼前的通州城是一個絕對的硬骨頭。

那一個個棱堡真的很叫人牙疼的。

但通州城也並且全無破綻的,對比通州城南、城東和城西,城北就是通州防守力度最小的所在,因為那地方有一條運河穿過。

所以,通州城的其他三麵都是有兩座小棱堡防禦,但在城北,卻隻有孤零零的一座。

不是說這座棱堡不中用,質量差,相反,這座棱堡還是通州棱堡群中最大的一個呢。可通州城它並不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城池。

明洪武元年(1368),因運河漕運興起,明將孫興祖督軍士夯築城牆,外砌城磚,連垛牆高三丈五尺,城周九裡十三步。

明永樂帝遷都燕京,南北漕運歲入四百萬石,通州作為南北漕運的尾間,城市的主要發展是擴建倉庫帶起的。因為通州在運河上的重要地位,通州倉規模不斷擴大,且城市地位日漸提升,短短二三十年裡便在城西就陸續建起了好幾座大倉。

到了正統年間,瓦剌軍襲擾京城。總督糧儲太監為護衛西、南二倉,奏建新城。新城東連舊城,周圍七裡。隻設二門,城牆高也隻及舊城的一半。

如此直到了正德年間,這新城城牆方被增築與舊城平齊。

所以,這通州城等於是一大一小兩個方框拚湊在一起,城南寬近五裡(新舊兩城相加),城東(舊城城牆)寬止二裡又一百五十步。而城北與城西(新城城牆)那就是一個‘台階’了,沿著運河而築,新城西城約有兩裡長,城北卻是舊城兩裡又五十步,新城兩裡又一百八十步。中間有一條百步長短的城牆(舊城的西城牆)相連通,那本就是舊城的西城牆。

城北的這座棱堡那就修築在新城舊城的交際處,向外伸出的四個三角炮台(方天畫戟形),各有一門大炮斜對著新舊兩城的北城牆。再加上城外的運河,雖然這隻一座棱堡,數量最少,但也並非是泥捏的。

鄭芝龍選城北作為突破口,也隻是因為這地方相對其他三個方向而言更便於得手罷了。

從火炮的散彈射程外鋪填運河,那就是要承受著通州城上和棱堡兩麵的夾擊,也就是鄭芝龍手下有不少的俘虜,若是全叫鄭軍去,那損失可就真的大了。

鄭芝龍定下的位置是新舊兩城貼近城牆角的位置,卻又不超過城角,這樣能最大限度的隔絕來自城東城西兩麵棱堡的威脅。

那先就是調動火炮,把一門門大炮從城南城東運送到城北,也就是之前時間裡,鄭軍早就把事情做妥當了,運河兩側早就填塞的瓷實,現在把一門門大炮送過河去,一點也不耽擱時間。

豪格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鄭軍如此動作的用意是什麼。

清軍也在城北著重增添了重兵,再叫一等公圖賴親自坐鎮。

所以,這戰鬥一開始就特彆的激烈。

鄭軍先就組織戰俘去填河,城頭上、運河以南的清軍第三道防線裡的兵馬,還有棱堡,劈裡啪啦的,槍炮都一窩蜂的打來。

就算鄭軍組織火力壓製了通州城頭的清兵,同時戰壕也挖到了運河邊上,組織臼炮不停的轟擊對岸,可被驅趕著去填河的俘虜還是死了一大片。

槍炮殺人是再厲害不過了,速度也遠比弓箭和揮舞著刀槍省事。可俘虜們卻一個也不敢鬨事,鄭軍黑壓壓的兵馬圍在兩邊,上百門大炮擺在身後,那要壓製城頭都是一個簡單的時間問題,他們要是敢鬨出幺蛾子來,一排排炮彈轟過來,俘虜們拿什麼抗?

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去填河呢。

往來一次就是一分,攢夠了十分就能走出勞改營了。而攢不夠十分的,那也能削了身上罪過不是?

勞改營裡最基本的就是五年光景的。

通州城頭上的火力被壓製下是很簡單的事兒,劈裡啪啦的炮彈打過去,不說是敵樓、碟樓的,就連城垛女牆也都給炮彈削平了。整個城牆恨不得隻剩下光溜溜的牆體。圖賴手中握著再多的兵也不敢派上城。然後就是清軍的第三層防線。

鄭芝龍靠的還是辣椒炸彈,而這一招偏偏就很難防的下。

再不辣的辣椒下鍋遇到高溫後還嗆人鼻子呢,眼下這些可都是鄭芝龍特意尋來的辣辣椒。在藥粉爆燃的一瞬間裡,驟然暴起的高溫可不就能把它們的威力發揮的淋漓儘致?

要不是有辣椒炸彈,鄭軍想要拿下清軍的防線,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咳咳咳……”圖賴氣的胸口疼,卻也沒奈何。隻眼睜睜的看著鄭軍頂著棱堡的炮彈拿下戰壕。

雖然不可能否認棱堡的威脅,但那棱堡上一共四門大炮,兩邊平分也隻兩門火炮,就是能製造再大的傷亡,又能有多大呢?

他應該感到萬幸,韃子打造通州的時候隻在城北設立了這一座棱堡,還建造在新舊兩城的交際線上。以至於棱堡上的火炮雖然能照顧到新舊兩城,但棱堡的位置特殊,這大炮卻怎麼著都無法跟通州新舊兩城的北城牆平行。這般的,大炮對於城牆的防護力可就無形中被消弱大半了。

如果多爾袞現下裡知道,就是當初自己為剩下那點的銀子,現在卻成為通州守衛的致命漏洞,他心裡肯定能後悔死。

炮口無法與城牆平行,沒辦法做到一炮打出去,貼著城牆麵趟出一條血肉胡同來,這樣的炮擊就還能在鄭軍的承受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