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嶽韓當先鋒(2 / 2)

劉正彥是劉法的兒子,而劉法活著的時候,這是內外具稱的天下名將之首。可惜被童貫催著用兵西夏而折損,偏那童貫還將兵敗罪責推到了劉法的頭上。眼下苗傅已經成為了梁楊祖麾下的統製官,而劉正彥卻還沒有嶄露頭角,想來與當年劉法逝去後被潑了一頭臟水大有關聯。

劉正彥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悲痛。

他老子活著的時候,甚至姚家、種家、折家,那都不算事兒。可他老子為童貫所逼出兵而亡,他的整個待遇就一下一落千丈。要不是王淵顧及舊情,收納了他。他現在便是連個正將都不是。

趙宋眼下的兵製,大凡5人為伍(伍長)→5伍25人為押(押正)→2押50人為隊(正副隊將)→前後2隊100人為都(馬軍=軍使、副兵馬使;步軍=都頭、副都頭)→5都500人為營或部(正副指揮或正副將)→5營2500人為軍(正副統製、同統製、統領)→幾軍為廂(正副都統製);廂為受中央直接指揮的最高作戰單位,由文職使相(或兼都統製)指揮;營(部)是作戰的基本單位,編製數步兵一營(部)為500人,騎兵一營(部)為400人。但那幾乎不可能滿員。

“奸閹可恨,喪我大宋肱骨。若劉老經略仍在,天下何止於此啊。”趙構有意的誇讚劉法。

趙宋是從根兒爛了,不是一個劉法就能獨臂支撐來的,但他如此說話卻賺的劉正彥滿滿的感激,兩眼發紅,神情激動的人都有些不能自持了。

他父親已經逝去八年,八年的光陰叫他感受到了太多的悲苦,也積累下了太多的怨恨。而現在趙構這般言語,可不是就勾動了他的心神了。那心底的悲苦怨恨一遭爆發來,他沒失聲嗚咽都算是有自製力了。

趙構滿意的收回目光,把眼睛重新投向戰場,他相信從今兒之後,自己手下又多出一心腹來了。

“殺啊——”

嶽飛持槍拍馬,直衝完顏闍母的大旗殺去。金兵的隊列已經緊密成了一團,但完顏闍母也是金人中出名的勇將。勇猛善戰,每戰突前。

大旗就立在金軍前列。

這叫嶽飛真的好不歡喜。

金將若是躲在人群裡,他就是再有萬夫不當之勇,也難抓住殺了。可現在這人卻主動顯擺出來了。這真再好不過。

韓世忠也是笑的嘴巴都咧到耳朵後了。他當初在西軍裡嶄露頭角,那憑的就是一身勇武。他家赤貧,本人又嗜酒好du,但是沒了銀錢就奔去西夏境內,或拿首級請賞,或販賣戰馬獲利。鄉人以‘潑韓五’稱呼他,那除了他就是一個潑皮外,還因為他生性有些混不吝。

從軍後與黨項廝殺,一次宋軍攻打西夏城池,久攻不下,韓世忠打紅了眼,一個人爬梯登城,斬殺敵首,把腦袋扔出城外,宋軍士氣大盛,一湧而上,城池遂克。不久,西夏的監軍駙馬率夏軍向宋軍反擊,宋軍有畏怯之狀。韓世忠又親率幾名敢死士卒,衝入敵陣,直奔元帥帳,還沒等黨項人明白過來,手起刀落,就將監軍駙馬的頭砍了下來。西夏兵大亂,爭相奔逃。

是時,軍中諸將具稱讚韓世忠勇武果敢,經略使更上報朝廷,請求破格提拔韓世忠。可是,當時主持邊事的童貫卻懷疑彙報的真實性,隻同意給韓世忠升一級。

如今兩人都瞄向了完顏闍母,後者真好大福氣,能被韓嶽同時惦記上。

轟鳴的蹄聲中兩軍撞擊在了一起,那就像兩股洪流狠狠地撞擊,鮮血和飛起的人馬瞬時嘭濺開來。

嶽飛一手持槍,一手握著鐵鞭,其上猶自滴淌著鮮血與淡黃色的腦漿。就在那一個照麵裡,已經有數條人命喪於他手。

血濺衣甲,堅毅的麵容上全是猛虎見到了獵物後的嗜血。

槍似遊龍,寒光飛星;鞭法縱橫,橫走八方。

那武藝比身前身後人等真強出的太多太多了。

當麵的金兵就沒一個能在他槍鞭下走過一個照麵的,或是迎槍而落,每人的脖頸處都要多出一粗大的槍眼,幾乎鏟斷了首級;或是被鐵鞭敲碎了天靈蓋,打碎了五莊六腑。

當然,亂軍當中,刀槍亂交,卻也不是一點危險都沒有。剛反手一鞭打碎了顆頭顱,一道寒光就從他眼前劃過,嶽飛忙拗身閃躲開來,還舞鞭蕩開一支側麵紮來的長矛,而後又反手一鞭打在那人天靈蓋上。

這才正眼看麵前之敵,卻不是金將完顏闍母又是誰?

眼看叫嶽飛搶占了先手,不遠處的韓世忠一張臉上已經全布滿了暴躁和惱恨,他萬沒有想到自家竟然會落後給一個小後生。

雖然這個小輩也頗具勇力,更加英勇敢戰,但韓世忠也隻把嶽飛當做後輩看,豈能想到自己竟然會落後於對方?直要氣炸肚皮了。

然而金兵的陣型密集,他就是心急如焚,也隻能一層層的殺穿金兵。

“擋我者死——”舞著鐵槍蕩開了一條打來的鐵骨朵,不給對麵金兵反應的時間,槍頭一探就鑽進了對手胸膛。堅固的鐵甲完全不當用,連嗤滑一下槍尖都辦不到。

憤怒中的韓世忠雙臂一較力,直把那金兵挑了起來,鐵槍丈二,槍頭插著一具穿戴重甲的金兵屍體,舞動中宛如揮舞著一支長柄大錘,橫掃馬前,所到之處立刻就是人仰馬翻一片。

左右兩隊宋軍,以嶽飛韓世忠為鋒刃,那就如兩柄削鐵如泥的寶刃,所到之處擋者披靡。

戰場上滿滿的血腥,隨處都有宋金將士倒地不起,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人馬屍體,手臂與頭顱齊飛。一個宋軍漢子長槍剛捅入一個金兵腹部,未及拔出來,一口狼牙棒已經劈頭砸下。頭盔飛出幾丈遠,白色的腦漿混著血水撒落得滿地都是。

趙構目視著廝殺處,與明末時候鄭軍的戰鬥不同,這兒沒有了槍炮的轟鳴,隻有冷兵器的碰撞,對他來說真的是彆開生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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