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我軍必勝(2 / 2)

要知道,老趙家建元一百六十餘年,真正意義上的世襲罔替之爵,從文武朝臣到宗室皇親,就隻有嗣濮王(嗣王在親王之下,郡王之上)一例,如果趙構這個燕王不算入的話。

連皇子封王者,王爵都僅止其身,而子孫無問嫡庶,以其中最長一人,封公,其餘子孫不過是承蔭入仕,為環衛官,然後以序遷轉,與異姓貴官蔭子入仕一般,必須曆任年深,排資曆,方特封以郡王爵,而其祖、父所受之爵則不予承襲。

親王子不封王而隻有一人繼承公爵,因而趙宋斷然沒有朱明宗室那樣的負擔。甚至在北宋中期都一度出現了“宗姓幾無一王”的局麵。直到宋神宗時,有感於其父宋英宗以外藩入繼仁宗,將其本生叔父趙宗暉封為嗣濮王並規定世襲。

連近支宗室都是這般,那朝臣就更是如此了。像文彥博、韓琦、王安石等政壇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一個個封國公的存在,實則都是終身爵,身死爵除。

而趙構現在開出的是世襲罔替的貴爵。

當然,終身爵依舊有。在趙構開出的籌碼之中,終身爵也就是流爵,並不難獲取。比如宗澤,他現在要是染病致仕,趙構立刻就能封他一個伯爵侯爵的,這就是流爵。

不管文武,如今一個個的眼球全盯著世襲罔替這四個字呢。在趙構畫出的圓餅裡,貴爵有麵積不小的爵田,那是可以免稅免賦的,還能夠向日後的太學、國子監和武略院輸送生員。雖然後者也有一定的硬性要求,有不小的限製,但這就是保持家族長久富貴的依仗啊。

看大宋建元一百六十多年裡,已經有多少曾經顯赫一時的重臣名門變得默默無聞了?他們但凡有一絲兒可能又豈會願意看到後世子孫沒落?

而趙構給出的答案就有著那可能。

免稅的爵田可叫家族始終保持一定的財力,向太學、國子監、武略院輸送的生員則是家族仕途不絕的象征,這才是真正的富貴延綿。這也是無數人所根本無法拒絕的誘惑!

武略院就是武學,就是趙構向武將們許下的承諾之一。日後將與太學、國子監齊平。這個諾言對於楊惟忠、王淵以下的很多軍將都刺激不輕。

大宋朝以文馭武都多少年了,如今就然能看到文武並重的可能,這又叫趙構大大的收取了一把軍心。

如此幾個月過去,趙構手下的軍兵或許還是早前的那些軍兵,可他們的精神麵貌和進取心,較之去歲可就有著天壤之彆了。

楊惟忠、王淵等軍將看著下麵的軍兵,心裡就有一種感覺。這些人便是沒有震天雷做依仗,拉出去照樣能跟金人們硬碰硬的大戰一場。

趙不試麵色有些潮紅,眼前這支兵馬的精氣神叫他看的是又驚又喜。在他的心中,趙構絕對是一個不出世的奇才,要不然怎麼能一年還不到是時間就叫麾下兵馬全然變了一個模樣呢。

你彆說燕王的許諾會不會落到實處,可他有本事想到這些許諾,還做到了其中的一部分,引得軍將軍兵們一個個士氣沸騰,這就是最大的本事不是?

眼前的這支軍隊真就給他了無窮力量與希望。趙構畫下的大餅很大很美,卻也真的有實現的可能啊。

不久後,隨軍勞役、車馬隊伍全都集結完畢,這些人很少配備武器,更沒人穿戴盔甲,可他們同樣鬥誌昂揚,對將要來臨的戰事充滿期盼。

因為他們的身份多是與金人有著血仇的人。金兵兩次南侵,燒殺劫掠,在河北兩路可是做下了好大的孽的,多少人與他們有著血海深仇。這些人休管先前是何種態度,現下裡儼然就是趙構的鐵杆擁躉。

雄州城裡的百姓也早就被驚動,聽聞是城裡的大軍就要開拔,無數人都湧出城外。

金人兩次南下已經叫河北的百姓們嘗到了苦頭,知道了女真人的野蠻和殘暴,現在燕王大軍出兵了,所有人都在祈禱著他們能凱旋而歸,因為他們都清楚燕王的兵馬要是戰敗了,自家的命運又將會是何等的悲催了。

待到趙構等一乾文武策馬奔出北城門時候,潮水般的歡呼聲響起,無數的百姓高喊:“祝大王旗開得勝,馬到功成,將金虜們殺個片甲不留。”

趙構等一乾人抱拳以敬,更引得歡呼呐喊聲一片。

等他打馬趕到軍前,三萬餘眾的大軍排出了五六裡長的陣列來,將士們列陣嚴整,一個個方陣、矩陣若刀劈斧剁般平直,陣列中一麵麵旌旗飄揚。

趙構打馬從他們眼前奔過。

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無數道眼光聚集於一身,這一瞬間他自己都有些熱血沸騰了。

猛地抽出自己的佩刀,高高的舉起,“兒郎們,女真殘虐,多行不義。燕雲漢兒苦之久矣,我王師北上,吊民伐罪,解民倒懸。此戰,我軍必勝!”

“必勝!”

雖然趙構說的都是廢話,但三萬餘將士還是一個個高舉著自己的兵刃,齊聲怒吼,聲音震破蒼穹。

“必勝!”

勞役、民壯們也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周遭的百姓們也有許多的青壯小夥神情猙獰,高聲吼叫中麵部都扭曲成一片。他們跟金人有著解不開的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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