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又炸營了(2 / 2)

要知道,趙宋一朝,官府根據稅錢貫佰、地之傾畝、家之積財的多少綜合分民戶為五等。

這裡頭的第一等就是祝家莊、扈家莊那樣的土豪,第二等則就是小地主,第三等則是有田三五十畝的自耕農,也算是富農了。

占據了人口絕大多數的第四等、第五等戶則就是半自耕農和佃戶,劃分高地也是根據民戶手中究竟還有幾畝屬於自己的田地。

這每人能分得幾十畝地,還有稅賦上的減免,甚至軍兵落戶燕地等新增疆土時候還能分得官田,這妥妥的就是第三等門戶啊。對於軍兵們的吸引力會小了才有怪!

更重要的是,趙構也不是外人。

不僅是趙宋的親王,還是一個立下了絕大功勞的親王,這樣的大背景下,宋軍們有心抵抗才有鬼!

燕王軍南下,那完全就是一場摧枯拉朽的大遊行。

趙構正位當皇帝,將士歸心,都已然是一種‘眾望所歸’。

作為宋軍的統帥,姚古、張叔夜二人都心勁低靡至此,那整支宋軍的鬥誌該當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半夜中趙構猛地被康履叫醒來,卻是宋軍大營了。

“大王,嶽韓二位將軍已經領兵追殺去了。”

趙構朦朧的睡意瞬間全消,“又炸營了?”

對於嶽飛、韓世忠率馬軍出擊,他一點的意外都沒有,反而為宋軍的炸營感到哭笑不得,“這都第幾次了?”真的是太丟人了。

天亮了,姚古勒住了馬兒,打望著身後,隻有寥寥五七百親衛跟隨,一個個也正大口喘著粗氣,全都累得不行。

“父親!”

姚友仲臉色木木的。他聽說過劉延慶在燕地一次性搞了個十萬兵馬大炸營,被遼人從女真人那裡逃回的一些殘兵敗將追在屁股後頭一直殺到了界河。也聽說了折彥質和李回在黃河南岸十二萬兵馬大爆炸,以至於金人不費吹灰之力的渡過了黃河,直插汴京城下。

卻沒想到炸營這種傳說中的倒黴事兒有朝一日竟也會落在了他的頭上。

這叫自視甚高的他如何能夠甘心?打擊也太大了。縱然已經說服自己在震天雷麵前退避三舍了,姚友仲仍依舊不能接受炸營這遭事。

這是對一個軍人一個將領言最大的侮辱啊。

“莫做小女兒姿態。南軍士氣低靡,鬥誌消散,你非是不知。有今日之失,七分罪在大局,三分罪在為父和張相公無有作為,與你有何乾係?”

姚古人老成精,很看不到姚友仲的這般姿態。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一直都心高氣傲,早前始終跟平仲飆著勁。因為姚平仲(姚古胞兄姚雄之子)年紀長幾歲,出道的更早,資質很不凡,早一步得到了西軍老將們的認可,為關中豪傑皆推之,號“小太尉”。簡直是把他(姚友仲)給遮的沒影兒了。

但上一次東京城保衛戰,姚平仲丟了大人不說,也連帶著把姚家的名聲給扔進了爛泥堆裡任人踐踏。(姚平仲力主出城偷襲金人,結果偷襲失敗,自己無顏回汴梁,直接撒腿跑了)二次汴梁大戰,姚友仲就始終頂在最前沿,敢打敢拚,屢挫金人,表現積極的出眾,可謂是守城宋軍中的肱骨。

很不容易的挽回了姚家在軍中的聲望。這次的炸營在他眼中必然就是另一大汙點。

而姚古對此卻嗤之以鼻,“時局如此,豈是人力能挽回的?況且現隻內耗,非是對外。待到日後燕王正了大位,天下軍兵怕會立馬換上另一幅模樣了。屆時你安安分分的領兵,隻管為國效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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