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钜本來在淮南任職,然陳遘‘上位’後他就被當做朝廷信任陳遘的明證,給送來中山府了。
整個河北都為燕王所得,中山府隻剩下孤單單一個,兵少將寡,朝廷這般做是要把陳家往死路上逼。
要照陳钜的想法,那就索性投效燕王得了。但他爹的脾氣有些擰巴,過不了心頭這一關,事情就一直僵持了下。現在更是朝著把燕王得罪死的節奏,一路向前狂奔。
陳钜真給自己老爹覺得不值。
真定府與中山府交接,兩邊對壘,戰雲密布,一觸即發。可趙構也並沒有把視線往回多看一眼。
不是他自信,而是皇城司倒騰起的那些人真的成不了大器。
彆看他坐領北地還沒幾天,但人心已經凝聚了,老百姓們信他趙構的,有這個大盤壓陣,皇城司想要搞出宣和大暴動那樣的事情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再則,河北也不是一個軍兵也沒,眼下亂局波及數十州縣,看著聲勢不小,卻也已經到了巔峰。
消息傳開後,諸多州府縣已經有了準備,正堂官紛紛征召青壯守城,那就再沒聽到有城池失陷的消息傳來有。
涇渭分明之後,那就該是他清掃地方的時候了。
韓嶽兩人就先不多說了,彆忘了那些個降兵們,大多可都是青壯,又有一些基礎在,隻要稍加整頓,再配幾個靠譜的軍官,拿出去不說是一支強軍,可拿來對付這些亂軍卻還是不在話下的。
趙構就隻管繼續往南用兵。
現在王淵帶兵已經進入了鄧州,也就是南陽,稍後殺入襄樊,那就能飲馬長江了。
折彥質、薛廣、張瓊等則也逼到了淮河一線。
這些人都不能算是趙構手下最出彩的帥才,宗澤、楊惟忠全被留在了北線,嶽飛、韓世忠現也被調了過去,可以說燕雲一帶彙聚的才是趙構手下第一等的人物。
而翟家兄弟和李彥仙,包括請降的姚古、姚友仲父子,那還在河洛,大刀闊斧的整頓兵馬。他們這一路對的是關西六路,稍後要把對準黨項人。
而劉韐、劉子羽父子、張叔夜父子又不配合,以至於看似對趙構的未來最至關重要的南下,東西兩路軍的領頭人卻隻能是折彥質和王淵。
不過趙構這邊的將帥有些寒顫,趙桓那就更是寒顫。
未來南宋出名的一乾軍將,此刻不是還留在西軍裡,就是在趙構手下,以至於趙桓手心中隻有劉延慶和劉光世父子。這父子對上折彥質也占不到上風,雙邊軍馬士氣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淮南的南軍直被殺的連連敗退。至於王淵那兒就更是奇葩了。荊湖北路的駐軍早就腐朽之極,倒是帶人逃了去王襄部成為了抵抗王淵軍的主力,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
王襄先是在河洛跑路,後又不戰丟滎陽丟鄭州,他還能在荊北為趙桓拚命嗎?
或許再有個十天半個月,王淵就能殺過長江了。
這是大勢所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