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我哭豺狼笑(1 / 2)

“鄭某本不通陸戰,去歲為練兵殺韃,苦讀南塘公大作,心中大生佩服。遂使人收集南塘公抗倭之戰記事,編輯整理,以作參詳。”三月十日,大運河畔,鄭芝龍、洪承疇等人立在河堤,看著下方軍兵在抓緊忙碌著。

“就記得昔日橫嶼島之戰,那倭寇所據橫嶼四麵環水,東南北三麵遠離陸地,唯西麵靠近陸地。卻又是一片淺灘,漲潮時一片汪洋,退潮時淤泥成灘,用陸兵攻打難於涉渡,用水師進攻則船易擱淺。故而,易守難攻。倭寇築巢其中,企圖久據。可南塘公用兵如神,想人所不能想,乘退潮之機,命將士每人背稻草一捆,遇淤泥鋪草為路,遂兵馬安然登島,大敗倭寇。”

鄭芝龍說著手指前方的運河河麵,那些日本武士,脫去鎧甲,如是十二三歲青少,背負著一捆捆的草席和蒲席踏上冰麵,將之攤開,如此疊加兩層即可,後續之人再在上頭加蓋一層木板,這樣可不就是一條通道了?

不說底下還有冰層支撐,就是那冰層裂開了,浮冰也是有浮力的。

其中一處被特意‘加持’過的通道,足足疊加了五層草席、蒲席,蓋上木板後,騾馬都能順利過河。

洪承疇臉上全都是不加抑製的笑,鄭芝龍率軍沿運河西岸行進,韃子肯定不會懷疑其他的,隻會認為明軍是在監視他們。

而且濟寧州向北不多遠就是三湖地帶,運河西的南旺湖,運河東的馬踏湖和蜀山湖,三個湖泊將運河東西兩岸都夾成了一條縫。

如此地形,韃子便是要圍攻鄭軍都做不到。在那等狹窄的地方來圍攻槍炮犀利的鄭軍,那是找死!

而過了這三湖地帶,向北四五十裡就又是安山湖,現在韃子可在湖麵上埋伏不了兵馬了。

安山湖再向北,三十裡不到,那就是大清河南運河以西的沙灣,北邊就是張秋鎮了。

整個過程二百裡路不到,卻有好幾處絕佳地勢,鄭芝龍的安全還是很有保障的。

至於張秋鎮南麵的大清河上,韃子的確沒有多架設浮橋,相反還以清水石橋為點,在橋的南北端各設立了營壘。其南端的營壘還非常的簡陋,對比北端張秋鎮打底兒的北營,南營就是一個大羊圈。

阿巴泰對那兒的地形地勢非常滿意,西麵是百米寬的運河,北邊是無法輕易渡河的大清河,南麵、東麵又是一馬平川的原野……

清軍的前鋒主將圖爾格已經順著張秋鎮向北了,整個局勢可以說比鄭芝龍計劃中的暢想還美!

明軍的‘追擊’和鄭軍的行為自然沒瞞過清軍,他們有絕對優勢的騎兵力量麼。殿後部隊本來是步軍為主,後來變成以騎兵為主,反而幾次衝殺到明軍。囂張的一筆。

阿巴泰在曲阜是受了一肚子氣,滿心的如意算盤成了一個大笑話,親手提鞭子把鄂碩抽的死去活來,卻也不解他心頭之恨。若不是黃台吉威嚴深重,他的命令死死地壓製著阿巴泰的憤怒,叫他腦子裡還保持著一絲理智,他早就狂性大發,屠了曲阜了。

等到清軍北歸的時候,看到明軍又如狗皮膏藥一樣貼了來,那怒火真要把肚皮都氣炸了。

有了怒氣,那就要發泄。阿巴泰雖然在滿清那邊不得誌,可作為老奴的兒子,那也是主子。就如之前的曲阜,聖人鄉是沒有受災,其他州縣卻替它倒了黴,滕縣、嶧縣、費縣、沂州等,韃子所過之處,是遍地死屍。

這次,阿巴泰就也從前方抽調了三千馬軍,全掉了後衛隊伍裡的三千步甲。轉而變成以騎兵為主的清軍殿後部隊就也開始了自己的狂傲自大。

自以為自己野戰無敵的清軍,對於身後明軍數量的變化毫無警惕。

反正都是渣滓,再多的豆腐渣也擋不住鐵錘的轟擊。

“馬總兵?”

“白總兵?”

“左總兵?”

東平州,明軍兜了一圈子,又一次回到了無有一個人煙的東平州。

馬科、白廣恩、左光先三人在洪承疇行營前碰了個照麵,很是突然的碰麵,三人竟然撞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