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韃子購炮求訂閱(1 / 2)

北塘是津門地區很有名的一地兒,常常與大沽口聯係在一塊。

而這大沽口在明初永樂皇帝朱棣遷都北京後,其戰略地位就已經日漸凸顯,因為這裡是從海上進京的唯一門戶,一旦失守,津門就在眼前,津門再完,燕京城就將毫無遮攔地暴露在外人眼前了。尤其是倭亂嚴重的嘉靖年間,倭患嚴重,為禦倭寇,大沽口海防戰備日緊,構築堡壘,駐軍設防。

近代在清末曆史上扮演著很重要角色的大沽口炮台的第一次修築布造,那實則就起於明嘉靖年間,監工督辦之人更是大名鼎鼎的戚南塘。而戚繼光在修建大沽炮台的同時,還在薊運河河口兩岸各修築了一座炮台,即北營炮台和南營炮台,兩座炮台就共同組成了眼下的北塘炮台。

可惜打嘉靖年間到現在時,不管是大沽口還是北塘,軍備早就已經鬆懈,工程防務更已經不堪入目。

彆的不說,就說北塘炮台的南北炮台,連外頭的溝壕都已經被淤泥填滿。倒是兩炮台之間的浮橋還堅固的很,因為津門的稅吏們還指望著它能發財呢。兩邊炮台的守軍也巴望著這裡可以多沾點便宜。

鄭芝龍接手津門之後,一邊使主力在構建津門防禦圈和津門衛城本身,另一邊就是叫人修補北塘炮台和大沽口炮台,還從沈廷揚手裡搞來幾艘沙船,雖然隻能攜帶些小炮火槍,可遊蕩在北塘,還是給這裡增添了一層絕大的防護力。

張奎站在北營炮台內唯一的一座瞭望塔上,舉著望遠鏡朝前方望著,從他一動不動地保持著這個姿勢已經有好幾分鐘看來,那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兒在做了。

事實也就是如此,前方薊運河畔,一支數目不小的軍隊正在緩緩前行。在他身後,馮愷章也在舉著一望遠鏡細細的打量著對麵。作為馮元颺的大公子,二十多年來都是個書生的馮愷章當然不願意改行當起了丘八,可兒子拗不過老爹,馮元颺把他丟給了鄭芝龍,鄭芝龍就隻能收下了。簡直跟當初的沈楠光一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在馮愷章的背後是兩名張奎營的軍官。雖然在楊村戰鬥時候表現的很不錯,但張奎還依舊是一營官。這已經是現下鄭氏新軍新人的巔峰了。

再往上的標統,手下就轄著好幾個營頭了,鄭芝龍如今本錢不多,還必須選擇絕對的自己人來做。

但張奎已經進了鄭芝龍的眼,日後隻要擴軍,要提拔新人時候,他肯定是第一批被想到的。

兩名隨軍參謀,這是鄭芝龍軍去年起增設的職位,所謂的隨軍參謀,那就是見習軍官。兩人一個在仔細估算著對麵人數,一人在記錄敵人的兵種構成和武器裝備。

“大致三千人。披甲兵占半,其中約有五百左右的馬軍。另有十門火炮,五百人左右的火槍兵。”

“韃子這是要敲掉咱們呐。”張奎聽到彙報後臉上毫無動容,隻在心裡如此感慨。

而就在張奎張望著對麵的時候,孔有德也在舉著望遠鏡打望著不遠處的北營炮台。

營地外的壕溝不僅被疏通了,還加深加寬了,現在至少有兩丈寬。炮台上露出的炮口大大小小不下十門之多,從旗號上看,對麵的主將也在北營。

“據細作回稟,對麵的張奎就是楊村之戰裡守在羊馬牆的鄭將,白總兵感覺如何啊?”孔有德略有些擠兌的向旁邊的白廣恩問道。

白廣恩能說什麼呢?他現在說什麼都不好。隻能一聲不吭!

被孔有德和白廣恩左右簇擁著的不是彆個,就是鄭芝龍的老朋友圖賴了。雖然現在當權的是多爾袞,對圖賴‘冷眼相看’的很。可圖賴到底是真韃子,還是有頭有臉的真韃子,孔有德、白廣恩自甘拜下手。

圖賴不理會孔有德對白廣恩的擠兌,一直打量著對麵。他知道阿巴泰把自己派來不懷好意,自己要是再不能建功,多爾袞可就有處置自己的理由了。但即便如此圖賴也不想白白葬送手下軍兵的性命,尤其是他直接帶領的鑲黃旗兵馬。

壕溝上的吊橋已經被拉上,炮台外再看不到一個人影。

隻有上頭一個個人頭肅然而立,顯然是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圖賴把手一揮,清兵在距離北營炮台五裡外,安營紮寨了。就是阿巴泰再逼他,也沒有叫他立刻就拿下北塘的道理。圖賴又點起了自己的兒子,“輝塞,你去帶人抓些尼堪來。”

這不管是修築工事,還是稍後打仗廝殺,都少不了尼堪。

北營炮台內依舊一片靜寂。

倒是對岸的南營炮台,被拘在後頭的民壯民夫們騷亂了起來。唯恐對岸的韃子一個衝鋒就殺敗了北營炮台的人丁,然後衝過浮橋,又向他們殺來。

可事實上呢?兩邊炮台的鄭軍守兵根本絲毫懼意都沒,反而直想著敵人能快點送上門來。

就靠著他們手中的火槍,靠著河上戰船的照應,靠著炮台的火炮,真的是一點都不懼怕對麵的韃子。

就像天津衛城對麵,隔著南運河,一座主體已經修築來的棱堡裡,守軍雖然才五百人不到,卻半點也不懼怕阿巴泰的大軍。

有什麼好怕的?

鄭氏新軍大大小小的戰鬥也打過不少,早就對一個真理深信不疑。——槍炮不是血肉之軀能阻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