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江的話讓霍笙沉默了,他雙手緊握,斑駁的掌心再次被指甲紮破。
他不再阻攔,滑動著輪椅就往屋子裡走。
鬱江立刻跟上,關上門,她才發現房間裡雖然簡陋,但其實乾淨整潔,房門打開的那間房間裡,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照片。
是霍笙和霍小純,他們兩個搭著肩膀,在遊樂園裡笑的很開心,身後還站著一個側身的女人,女人很瘦,目光一直看著遠處,手上拿著煙,但看的出霍小純的輪廓和她很像。
“三年前,我的腿就是被,生我的男人,打殘的。”
霍笙取來照片,眼神專注的看著上邊的一切。
“這個男人,是個賭徒,小時候我和他還有霍小純,以及那個女人住在大房子裡,後來他輸錢了,先是大房子沒了,然後那個女人也走了。”
霍笙停頓了片刻,深呼吸後,才繼續平靜道。
“知道我的腿是怎麼被他打殘的嗎?就和那些爛俗的故事一樣,男人輸了錢又喝了酒,還想借酒亂性,連自己的女兒和老婆都分不清。”
霍笙捏著自己萎縮的腿,狠狠用力,聲音卻愈發平靜。
“也許,他是分的清的,隻是毫不在意而已,他不在意自己女兒,他隻是個沒有情感的畜生。”
“後來,我用酒瓶打傷了他,卻也刺激了他,他用錘子把我的腳骨砸碎,霍小純在旁邊瘋狂尖叫,她什麼都不知道做,她隻知道哭和尖叫。”
“當我看到她看我眼神,恐懼又空洞,我就知道她和那個女人一樣,膽小懦弱,遇到問題隻知道逃避。”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回來了,她穿著記憶裡的裙子,手裡卻挽著另一個男人,她哭著說她要把我們兩個接過去。”
“後來,警察來了,那個男人被關進了監獄,而那個女人卻支支吾吾,她說她隻能帶我和霍小純中的其中一個。”
“我已經是個殘廢,怎麼可能會帶我?果不其然,我聽到女人的談話,他們果然是想帶走霍小純。”
“霍小純卻她大哭著說她一定要帶我,女人不願意,於是最終隻留了點錢,她誰也沒帶。”
“三年來,每當我看到霍小純為了我低聲下氣,我都好想死,而且我也不想沒有尊嚴的活著,我甚至連上廁所都要霍小純幫忙,我不想再看到那些,於是我刺瞎了我的一隻眼……”
“我隻想讓她放棄我,讓我早點去死,早點解脫……”
“可換來的卻是,對彆人更卑微,更無底線的霍小純。”
“甚至,老天讓她覺醒了治愈係的異能,代價卻是用自己的生命力為他人治療。”
鬱江聽完,歎了口氣。
試探性的拍了拍霍笙的肩膀,果然,沒有黑影。
“醫生說你姐姐被感染了塞拉病毒,是一種新型病毒,被傳染的人會頭疼,流血之類的,目前沒有什麼好的治療辦法,隻能先吊著營養液維持生命體征……”
“不可能!”霍笙打斷,“她是雖然隻是F級治愈係異能者,但治愈係異能者的自愈性很強,藍星幾乎沒有病毒能感染她!”
鬱江聳聳肩,表示醫生就是這麼說的,還把執法者把她叫過去,以及那條短信的事也提了一嘴。
“恭喜你已經擁有加入我們的資格,不久後會有接頭人帶你入會。”
霍笙複述了一遍短信內容,隨即瞳孔放大,驚道。
“三天前,也是她異能覺醒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