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日晚,娘兩個把這幾天的成果擺在桌上商量著價格,花和手鏈的定價兩人雖然也有分歧,但最終還是達成了一致,大花三十文,小花二十文,手鏈十五文。
雖然小包子一直嘀咕著一條手鏈就是一斤豬下水的錢,沒人買咋辦,但還是勉強接受了。
但手包定價分歧就大了,江又梅想賣二兩銀子一個,小包子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二兩銀子一個?咱還賣啥荷包,直接去搶得了。”
“很貴嗎?乾嘛表情這麼誇張。”一臉便秘的樣子讓江又梅恨得牙直癢癢。
“我誇張?是娘定的價錢才誇張,人家養了一年的肥豬也就這個價,一個荷包能頂一頭大肥豬嗎?”小包子想想自己眼饞三柱子家的兩頭肥豬已經好久了,連它們滾圓的身材和哼哼的叫聲都讓他留戀不已,雖然每年趙大伯都會請他去吃殺豬菜,還會送他一小條肉,但看到趙大伯把殺好的一頭肥豬賣給張屠夫拿著二兩銀子笑得一臉滿足時,他都禁不住會想如果這頭大肥豬是他家的該多好。
現在,他的娘親竟然異想天開地說一個小荷包要賣二兩銀子,那可是一頭大肥豬的價錢。小墳子拍得死大黃牛是什麼感覺?就是這種感覺!
江又梅此時也被小包子的話氣得不輕,竟然把老娘的藝術品比作肥豬和下水,這臭子小也忒找打。
看來素質教育的確應該從娃娃抓起,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品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培養出來的。
江又梅一邊腹誹,一邊還得耐心地做著小包子的思想工作,“傻兒子,不能這樣比的。豬家家都會養,沒有任何技術,不,是手藝可言。娘的手包就不同了,大康朝獨此一份,絕無僅有。娘定二兩銀子也是有根據的,一兩銀子賣的是創意,半兩銀子賣的是設計,再半兩銀子賣的是手藝、布料和鏽線。再說,這手包壓根就不是賣給清水鎮的人,而是要賣給遠道而來的有錢人。還有,它不是荷包,是手包,可彆亂叫。”
接著又適時地給他上了一堂如何分析受眾群體的課。
最後,江又梅乾脆忽略掉小包子的滿臉不服,直接拍板,“就這麼定了,明天視具體情況再做調整。”
哼,官大一級壓死人,無論古代現代都是永恒的真理。
當然,睡覺前江又梅又布置了小包子明天的一些工作。隻交待了一遍,小包子就能像模像樣的重複出來。
下屬工作能力強又不擔心他會威脅自己的地位,這樣的領導當著真是既省心又放心。
十五清晨,江又梅拿著包裹背著背簍、小包子拎著小籃子一起出門。
路上也有三三兩兩的人去靈濟寺,村裡的人和他們打著召呼,江又梅病好後失憶的事情已經在村裡傳遍,人們看江又梅都比較新奇。
江又梅前世就不善與人打交道,除非是上司或客戶,一般人都很少搭訕。所以一路上她很少說話,隻負責笑就行了,攻關拉關係什麼的就由小包子負責了。
“念兒,你也這麼早啊,今兒還和娘一起去?我去賣餅子,給你吃一個。”一個與李氏年齡差不多的婦人招呼著小包子。
“洪奶奶,謝了,我娘如今病好了,今兒給我煮了早飯咧。”
“梅子,還記得我不?我是住在你娘家旁邊的洪二嬸。”看到江又梅笑著搖頭,“記不起來也沒關係,現在知道了就行。”
“芳芳姨,你今天真漂亮,又去賣繡帕?”小包子又對洪二嬸旁邊一位十一二歲的少女說道。
少女?葑拋煨Φ潰?靶」磽罰?於?衲?嗣垡謊?!?p> “念小子,過會在寺廟前可不要單獨走,聽說現在拍花子多,前兒鎮子上還丟了個孩子。”這位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他背了幾個竹筐,好像前幾天在西靈村後的地裡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