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主簿說到這,感歎人生唏噓,馮太師家這倆女郎,仿佛天生命運相克,總是一人為尊,另個淒涼為尼。他繼續闡述自己的推測:“因為文明太後離世,皇後深信射偶詛咒術,又因為她被困佛堂,難得到木料,且關鍵時候木偶難毀,所以她繼續行詛咒術時,改用泥偶。”
苟主簿說到這,又有新想法,加上道:“泥偶易毀,可是皇後被陛下接離佛堂前,沒有毀掉此泥偶。說明她之前詛咒所許的願望,幾乎都應驗過,但是最終的願望還未實現。且所咒之人的黴運,正在關鍵時期!種種原因,令皇後舍不得毀掉這個泥偶,生怕詛咒之事前功儘棄!”
官吏二人聯係馮皇後被陛下接出佛堂,返回平城宮的時間,不正是馮皇後的父親,已故太師馮熙生病之時麼?
馮熙的病反反複複總治不好,折騰了四年!
苟主簿說出了最陰暗的猜測:“隻有馮太師重病不起,陛下才會去馮府探望,去了馮府,馮皇後才有機會與陛下重逢。”
所以這個泥偶,咒的並非是廢皇後,而是馮太師!
馮皇後可真毒啊,詛咒了兩個人,一是姑母,二是父親。
苟主簿不禁膽戰心驚:“上午我才聽了《孝經》。”
感歎了這句,他敘回正事:“奚官長讓刺史搜查馮太師舊宅的佛堂,看來是篤定能找到這種詛咒人的臟物件。然而馮皇後犯了何事、罪有多重,均不在奚官長職務內,所以奚官長真正的意圖……是把佛堂與巫術聯係起來,再具體些,是讓陛下厭惡假稱神鬼的比丘尼!”
最後一句推斷,令元誌茅塞頓開。“妙啊!這樣就算元純陀能查到胡家在恒州蹤跡的破綻,幫僧芝把此事告到任城王那,任城王也會因陛下正厭惡比丘尼,而暫緩僧芝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