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帕爾默夫人是同鄉,埃莉諾反複引導,也沒有詢問出具體事例來,反倒得知了一樁逸聞。
帕爾默夫人聲稱,在她結婚之前,布蘭登的上校有意要娶她。不過由於她更喜歡帕爾默先生,這樁婚事才擱淺。
相處幾個小時後,埃莉諾得出一個結論:帕爾默夫人的十句話隻能信一句,帕爾默先生十句話能信九句。
這對夫妻,完美地映襯了彼此。
“不可否認,帕爾默夫人是百裡挑一的美人。男人麼,很難不被年輕貌美的女人吸引。”瑪麗安分析道:“女人隻要在婚前糊弄住男人,往後就可以隨心所欲了。”
達什伍德夫人立馬告誡道:“瑪麗安,我覺得你的思想十分危險。不管是男人女人,婚前婚後都應該坦誠相待,讓彼此愉快。”
瑪格麗特說:“我覺得她們很相配。帕爾默夫人的愚蠢無知,完美地拯救了帕爾默先生的妄自尊大。”
埃莉諾感歎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雖然帕爾默夫婦各有缺點,卻不能否認他們的善良。
在得知達什伍德走往的親戚不多,極力邀請她們去克利夫蘭居住。
“您知道的,我還有工作。四月份的時候,我打算去倫敦。”
帕爾默夫人哀歎道:“我也想去!賽馬、舞會、棒球賽,倫敦的社交季多麼歡樂呀!而我明年恐怕要困在家裡了。親愛的,我的心都要浸到冰窟裡去了。唉,我要是沒結婚就好了。當然,帕爾默先生是那麼的滑稽可愛。為了他,讓我整天泡在南極冰山下我都願意。”
埃莉諾覺得,要是她能遇到這麼一位盲目的崇拜者,就是算他愚不可及,都不能拒絕。
帕爾默夫妻隻在巴頓花園逗留一天就走了。
無縫交接,他們走的那天下午,約翰爵士又來邀請達什伍德母女去他家吃晚飯,為她們引見新交。
這兩位新交,是他們去埃克塞特遊覽時遇見的,是詹寧斯夫人的先夫的侄女——斯蒂爾姐妹。
夢境已然遠去,埃莉諾依稀記得其中有一位是愛德華的未婚妻,相當的有“智慧”。
達什伍德夫人答應約翰爵士赴宴。
“媽媽,我恐怕趕不上晚飯,你和妹妹去赴宴就好。”埃莉諾猶豫道:“今天史密斯夫人邀請我到她家住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達什伍德出於實際考慮道:“你可以住到天氣暖和。這樣冷的天,來回趕太辛苦。”
“那我今天晚上收拾一下,明天就住過去。”
埃莉諾實在不想和愛德華的那位未婚妻有任何的交際,又不能拒絕約翰爵士的好意,隻能避開。
晚飯回來,瑪麗安跟埃莉諾說起斯蒂爾姐妹。
“安妮·斯蒂爾看起來不大聰明,滿腦子都是男人,嘴上說個不停,還說約翰·達什伍德婚前是不少姑娘的意中人。她的妹妹,露西·斯蒂爾,長得很是秀麗,就是有一點,很喜歡反駁姐姐來彰顯自己的高明。不過,她們不愧是姐妹,在巴結人這事上,相當得旗鼓相當。”
瑪格麗特歎氣道:“我再也不想見到她們,不過約翰爵士不允許我們拒絕他的邀約。我們明天大概還要在巴頓盤桓一天。”
“露西一個勁地問你,她說一位紳士對你很推崇,又不肯說那人是誰。埃莉諾,你知道她說的是誰嗎?”瑪麗安問。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埃莉諾歡快地宣布道:“明天我就要搬到艾漢倫莊園去住了。”
“天啦!我真羨慕你,埃莉諾。”
幸好埃莉諾躲得快,第二天約翰爵士就帶了斯蒂爾姐妹來若蘭彆墅拜訪。
因為斯蒂爾姐妹不斷地恭維約翰爵士,聲稱他的表侄女,是她們所見的淑女裡最漂亮有才的。
她們還說,她們姐妹對達什伍德姐妹的為人處世欽慕至極,希望與達什伍德姐妹建立深厚的友誼。
這極大地取悅了約翰爵士,使得他用儘一切辦法把達什伍德姐妹和斯蒂爾姐妹湊到一起,好使她們建立深厚的交情。
埃莉諾在艾漢倫收到妹妹的來信:
親愛的埃莉諾,願你在艾漢倫莊園過得愉快。
這些日子,我和瑪格麗特真的是痛苦不堪。斯蒂爾姐妹難道沒有一點眼色,完全看不出我不想敷衍她們嗎?
不過,我發現她們真正在意的不是我和瑪格麗特,而是從未出現的你。
因為隻要我們有機會單獨相處,她們總是有意無意地打聽你。
有一次,約翰爵士談起愛德華的來訪。
安妮說她很了解愛德華。
我猜,露西說的那個對你極為推崇的紳士,不會就是愛德華吧?
還有,斯蒂爾姐妹的家鄉就是普利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