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靈氣海不可能再修複,因為下手之人手段狠辣,沒有留半分情。
但她又來到了必須需要靈氣的位麵,如果她不能使用靈氣,那彆說完全任務,自保都有問題。
所以雲疏必須找到一個解決辦法。
而她想到的,就是破後而立。
既然已經不能修複了,那麼就乾脆徹徹底底的毀去。
還有全身斷裂的經脈。
雲疏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她曾經獨自一個人拖著殘缺的身體在被大雪掩蓋的荒山之中行走了半月。
沒有任何救援,沒有任何辦法。
隻能自己走出去,以凡人之軀。
所以現在,情況還不算太糟,不是嗎?
重劍之上遍布鮮血,雲疏唇邊始終帶著笑容,慵懶而傲慢。
現在,她又變成了一動不能動的破布娃娃,隻剩下一口氣吊著,甚至比剛醒來時還糟。
任由鮮血橫流,沒有去管急的亂竄的圓球,雲疏閉上了眼睛。
三三見狀也安靜了下來,乖乖的漂浮在一旁,靜靜等著。
而兩人都沒有看到的是,那重劍之上侵染的鮮血漸漸的被劍身吸收,沉黑的劍身身上有絲絲暗紅閃現。
不能言說無法形容的痛苦。
雲疏盤腿閉眼,腹部被劍穿破,全是上下隻有眼睛可以動一下。
而在這種情況下,她卻要用靈氣一遍遍的重塑這具身體,就像是岸邊的石頭,被水浪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衝刷,直到最後,或許是水浪把石頭弄成碎石,或許是石頭抗住了水浪,變得更加堅韌。
雲疏和石頭不同的是,石頭沒有感覺,而她有。
就是在這種痛苦下,雲疏堅持了下來。
係統三三一想,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
狠狠打了個寒顫,係統三三簡直要被自己腦補的給疼死。
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可怕,大佬到底是怎麼能堅持下來的?
果然這就是它不能成為大佬的原因啊。
腦子又一轉,係統三三又突然想到了把這具身體弄成這樣的人,不禁閃了閃光球,為對方默哀三秒鐘。
讓大佬受了這種苦,最後被大佬弄死都是好的了。
*
半月過去,雲疏重新睜開了眼睛。
經過靈氣一遍遍的衝刷,這具破碎到邊緣的身體好轉了一些。
但到真正破後而立的程度還需要時間。
在有了基本的行動力之後,雲疏便醒了過來,之前是不得已,現在她完全不能忍受自己再待在這裡了。
身上太臟了。
雲疏站起來,把還插在腹部的重劍又一把拔了出來。
整個過程乾脆而冷漠。
好像在一刀子切豆腐那麼簡單。
絲毫沒有露出什麼情緒。
看得係統三三大吸一口氣,全是佩服,什麼時候它也可以這麼乾脆利落的給自己捅刀子還一副大佬範兒呢?
雲疏又看了一下這把劍,總感覺有一點奇怪,她把斷掉的劍身重新收進右手手腕之中,然後準備起身離開。
但突然,雲疏的腳步停了下來。
然後瞬間,躺下,閉眼,裝死。
一係列動作讓三三懵逼,回到雲疏腦海中,“大佬,您怎麼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