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星稀，觀星台之上，有一道黑衣廣袖的人影懶散的躺著看著天際的繁星。
清塵到的時候，雲疏正舉著酒杯獨酌，廣袖落下，有白皙似雪晶瑩的手腕顯露在月色之下，襯著那單手支腮的人格外風流落拓。
恍若九天之上逍遙自在的仙。
“你倒是好雅興。”
清塵身形一動，便也在觀星台上坐了下來，沒有人前的端雅，多了幾分不羈。
雲疏懶洋洋的點了下頭，“師尊好啊，這麼晚了，還不睡？”
“你不是也沒睡嗎？”
微微嗅了下酒香，“哪裡來的美酒，分師尊一點。”
不客氣的伸手向著徒弟討要東西，雲疏覷他一眼，從芥子空間裡隨便掏了一壺扔給了清塵。
青衣雅致如竹的君子沒用酒杯，直接仰頭灌了一口酒，“痛快！”
雲疏垂眸笑道：“看師尊這樣子是有煩心事啊，不妨說一說。”
清塵沒好氣道：“為師說了你會替為師分憂解難嗎？”
雲疏唇角一笑，“那怎麼可能。”
她非但不會，還會在一旁看戲。
清塵差點要端不住的翻個白眼，“我遲早要被你給氣死。”
說完又喝了一口酒，說著不說，但最後還是說了，他皺著眉頭，聲音微冷：
“你覺不覺得申雨有問題？”
雲疏一愣，隨即便是哈哈大笑，暢快的讓清塵的臉都黑了不少，“師尊怎能如此說人家，人家可是滿腔對師尊的情意啊。”
清塵：“……你若是想要，給你也無妨。”
“這倒不用了。”雲疏立馬拒絕，“我可消受不起，再說了，人家喜歡的是師尊這樣的偏偏君子，要不是我早就知道師尊的‘真實麵目’，說不定我都要喜歡上師尊了呢。”
“放肆。”清塵有氣無力的斥責一聲，懶洋洋的調子沒有半分生氣的模樣，“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尊啊？”
清塵都有些納悶兒了，他是申雨的師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怎麼能……
想到這裡，清塵麵色就不好。
雲疏想起了原著中的劇情，好笑道：“師尊這麼嚴肅乾什麼，咱們來探討一下如何？”
“探討什麼？”這是答應了。
雲疏唇角彎了彎，一派好奇的促狹，“這麼一個嬌滴滴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可愛的姑娘，師尊就一點都不動心？”
清塵一口酒噴了出去。
雲疏嫌棄萬分的及時躲開。
清塵不敢置信的看著雲疏，便是知道自家這個徒弟一向性子開朗，後來又多了點不著調，但他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不著調。
當下就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用袖子直接擦了擦嘴角，也不端著君子如竹的格調了，沒好氣道：
“簡直荒謬！為師修道之人，怎麼可能會被兒女情長牽扯？此一生，為師在意追尋的隻有那無上大道。”
“嗯嗯”雲疏敷衍的點頭。
清塵更氣了，“況且就算是對什麼人動情，為師也不會喜歡申雨那樣的人。”
彆說他根本沒有想過這種事，便是真的要找道侶，也要找可以和他並肩前行追尋大道的道侶，而不是申雨這種滿腦子都想著風花雪月的人。
太過荒謬了。
事實上清塵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把申雨收為徒弟。
鬱悶。
雲疏無聲一笑，“果然和現實是不一樣的。”
清塵疑惑，“是何物？”
“就是話本。”
“所以你剛才所言是何意？”清塵又問。
雲疏想了一下劇情，然後給清塵簡單概括了一下，“就是有那麼一個女子，拜了一個修士為師，然後這位師傅喜歡上了這個古靈精怪的徒弟，但徒弟不喜歡師傅，而是喜歡另一個人，這位師傅就一直默默的守護在徒弟身邊，遇到危險之後去救她，然後終於有一天，為了救她死了。”
清塵：“……”
“就這麼沒了？”清塵不死心的問。
雲疏點頭，“對，就這麼沒了。”
迎著清塵不敢置信的眼睛，雲疏突然道：“哦，還有。”
清塵期待，然後就聽到雲疏說，“那個徒弟非常愧疚師傅為她的犧牲，所以最後和那個自己喜歡的人生了個孩子，取了師傅名字的一個字，用來紀念他。”
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