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修士齊齊看去。
就見廣袖黑衣的女子淩空而來,足尖在空中輕點,恍若花瓣入水,飄渺驚鴻,瞬間的驚豔讓眾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最快回過神的就是司煥,畢竟在他心裡雲疏給他最深的印象不是風姿如何出彩,而是實力多麼強悍。
司煥率先開口,“雲疏,你來得正好。”
眾人一聽這人就是司煥剛才說的搶了人家的東西還打傷至人家弟子於死地的雲疏,那臉上的驚豔瞬間就褪去了。
雲疏腳尖一點,落地而站,唇角帶著絲絲笑意,“你找我想乾什麼?”
星寰宗長老眉頭一皺,就要說話,被後麵趕來的泠然攔住了,至於那清塵,自然是隱去了身形,畢竟大佬總是要最後出場的。
司煥對著雲疏純黑冷徹的眼眸,情不自禁抖了下,飛龍秘境裡的陰影還很深刻,讓他麵對雲疏的時候遠遠沒有他想的那麼從容。
“在下想討一個公道。”司煥一俯身,姿態擺的很足。
“公道?”雲疏玩味的咀嚼了下這兩個字,“你想討什麼公道?”
她下頜微抬,眸色睥睨,相比起司煥來說,霸道囂張的多了,眾人的好感頃刻間又降了不少,當然這是在外人看來。
在星寰宗自家看來,劍修就該這樣,搞什麼畏畏縮縮的模樣,平白看了讓人生氣。
司煥道:“關於飛龍秘境之事。”
接下來他又把剛才那說辭仔仔細細說了一遍,無非就是那些言語。
雲疏聽得嗤笑不已,“司煥,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還是你們覺得這天下都是你們說了算?怎麼什麼都是你們有理,什麼都是星寰宗的錯?光憑所謂的一己之言,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敢上星寰宗來挑釁,你是出門沒有吃藥嗎?”
司煥神色一變,臉上湧現憤怒,“誰說我沒有證據?”
雲疏施施然站著,“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證據了。”
眾人也看向司煥,就見他雙手合十拍了拍手,有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雲疏定眼一看……不認識。
司煥指著那走出來的一個男子胸有成竹道:“這就是我的證據,此人是聞家之人,那日和我溪雲宗一起在飛龍秘境遇見了雲疏,他可以為我作證。”
眾人一看,那人衣服上有著聞家族徽,手上還有令牌,果然是聞家中人,還是不能冒充的那種。
頃刻間,眾人完全倒向了司煥,替他譴責雲疏和星寰宗:
“還說什麼第一宗門呢,行事這麼不要臉嗎?搶人家東西就算了,竟然還敢殺人?”
“簡直是魔教作風!”
“太過分了!”
被千夫所指的雲疏神色從容,眼眸漠然,漫不經心的出聲,“聞悟,你沒有話可說嗎?”
站在人群後的聞悟一怔,隨即苦笑著走了出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司煥竟然會找上了聞家的人,而且這人不受她的管轄,就這麼答應了下來。
現在她是騎虎難下。
她是聞家人,若是現在反駁了司煥的話,那麼回去之後必然會受到責罰。
但若是……
她抬起眼睫,看著距離她不遠處雲疏眼底的深邃霜寒和那幾不可見的戾氣,打了個顫。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如果她不說出真相,那麼後果絕對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聞悟相信了自己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