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一些清官,真正為國為民的好官過得尤為艱難,甚至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丟了性命。
這是她也沒有辦法徹底解決的。
雲疏不會否認。
或者可以這麼說……
她有能力可以殺了天下人,但沒有能力去“改變”天下人。
這是神也做不到的事。
帝王眸光冰寒徹骨,唇角勾著弧度,“看來你們的運氣不好,偏偏就遇上了朕,還被朕發現了。”
見三人還在不停的求饒。
帝王放在桌麵上的指尖一停,下頜線微收,那是一個不容置疑的姿態。
“家人是否無辜之後就知道了,現在,朕不想看到如此吵鬨的一幕。”
她眼眸沉如深淵,寒似霜雪。
輕輕淡淡的一句話就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不容置疑的霸道傲慢。
郡丞、郡尉、監禦史三人動作一滯,緩緩叩拜澀著聲音道:“謝陛下隆恩。”
這時候,腦子才反應過來的蔣綺翠大張著嘴巴,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雲疏,驚悚不已道:“你……你你你……你……”
帝王唇角那抹毫無意義的弧度已然消失,那深幽的眼眸看都沒有看蔣綺翠一眼。
失去了最後價值的她在帝王眼裡連一灘爛泥都不如。
坐在郡守府的大廳上的帝王猶如高坐於太和殿的龍椅之上,姿態慵懶傲慢而熟稔的吩咐著接下來的事情。
“把這些人全部壓入大牢,朕要徹查揚州官場,誰做了什麼仔仔細細的都給朕查出來。”
帝王親侍羽林衛領命應是。
雲疏起身,牽著蕭霽的手緩步離開了郡守府,把一群徹底失去神智的人拋到了身後。
那姿態看起來還是那麼閒適懶散,和來時沒有什麼區彆。
等走出郡守府之後,蕭霽冷白修長的手指在帝王掌心輕輕撓了幾下。
蕭霽無不擔憂道:“陛下,您彆生氣,真正為您分憂的朝臣還是很多的。”
雲疏眉峰一挑,眉眼間是真實的懶散輕鬆,她掐了一把青年冷白精致的臉蛋,淡淡一笑,“朕並不生氣。”
犯罪、貪汙、爭鬥、陷害、利益鏈……
這些事情,隻要人存在一天,就永遠不可能徹底消除,隻能遏製。
這是不可能改變的規則。
因為人性複雜多變。
這世間沒有真正的烏托邦和伊甸園。
人類社會,也不是理想主義的存放地,相反,那是理想火焰熄滅的永寂之地。
這也是人之所以為人的原因。
雲疏自然不可能也不會為這種事情生氣。
俯身過去在青年眉間輕吻一下,雲疏笑得恣意灑脫。
“既然夫郎覺得我生氣了,那夫郎好好安慰我一下,好不好?”
蕭霽紅著臉乖巧點頭。
在他眸光之下,身旁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慵懶肆意,自由無拘。
她不為塵世所惑,也不為塵世所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