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老大看著冷然桀驁的,但那也是什麼都很少自己動手的矜貴人物。
手上的繭子完全就是攝影攝出來的,不是乾什麼粗活乾出來的。
陸家的人可不會讓他們家的少爺唯一的繼承人乾什麼活,那是從小被伺候慣了的主子,金字塔頂層的人物。
就算是現在出來做攝影師,鄭飛也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一點,況且老大不可能永遠做攝影師,還有那麼大的家業放著呢。
鄭飛知道,攝影師這個圈子裡,算是野生攝影師最高,不過這也正常。
畢竟人家大部分都是熱愛自然動物的大神,那個敢和獅子老虎麵對麵臉貼臉的膽子勇氣其他攝影師就比不了。
而且也有許多攝影師都有當野生攝影師的念頭,甚至許多人去一趟非洲大草原,一來就轉型了。
非洲大草原對於攝影師來說簡直就是個魔咒,很少有人能躲開的那種。
鄭飛覺得他們老大也中了這個魔咒了,想當個野生攝影師了。
她一定要打消他這個念頭。
“非洲多不好啊,要啥啥沒有,就拿個最簡單的來說,洗個臉都是困難的!除了動物,人類這種弱雞身體根本受不了啊!”
鄭飛簡直拿出了畢生的口舌功力來勸阻自家老大。
陸寒峙良久沒有說話,過了會兒才淡淡開口轉移話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然後便掛了電話。
鄭飛看著自己手裡被掛了的電話心裡一下子就慌了起來,心跳加速,自言自語道:
“不會吧,應該不至於吧,老大這才去了多久啊,非洲大草原的魅力就這麼大?還是說,那些大貓的魅力就這麼大?還是自然的魅力……咳咳,這個我也承受,自然的魅力確實大,但也不至於現在就有了這種念頭啊!”
鄭飛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知道一件事,陸家人絕對不會容許同意自家唯一的繼承人去做野生攝影師的,在這裡當一個攝影師就已經不錯了。
畢竟老大不比其他人,他是真的有公司要繼承,億億萬家產啊!這哪是說拋下就可以拋下的?
越想越覺得瘮得慌,鄭飛抱著自己發涼的胳膊抖了下,狠狠搖了搖頭。
希望自家老大就隻是隨口一問。
那電話那頭的陸寒峙看著電話眼眸冷淡沉寒,漆黑的瞳孔如同被潑了墨一般。
他隨手把電話放了下來,然後注視著頭頂繁星點點。
這是在城市裡不能看到的美麗夜景。
高樓大廈越來越多越來越高,人口密集,科技繁榮,但同樣的,帶來了嚴重的汙染,大氣汙染,光汙染,城市效應等等這些加起來讓這幅美麗的自然夜景在城市上空變成了奢侈的一幕。
他每天低頭看去,就是五顏六色的燈光顏色,和不夜城一般的城市,抬頭看去,就是仿佛永遠都籠罩著霧氣陰沉沉的天空。
很壓抑,人在那裡生活久了,好像變成了隻為了錢奔波的行屍走肉一樣,空蕩蕩的像個無底洞,光鮮亮麗的臉龐下大部分都是麻木冷漠的黑暗絕望。
生命的鮮活與美麗很少可以看到。
更彆提自由自在的肆意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