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立刻下去阻止。
甚至陰暗暴戾的想法充斥在腦海中,在此之前,他從來不知道他竟是這麼偏執可怕的一個人。
他明白自己的心思想法。
但他還是低估了自己可怖的獨占欲。
他以為他可以就這樣陪在她身邊一輩子,哪怕他們可以一輩子都不能交談一句話。
但他高估了他自己。
他不能忍受。
完全不能忍受。
過於激烈的想法讓他漆黑的眼眸都蔓延上了暴戾的暗色,那雙平靜冷然的眼眸仿佛在頃刻間變成了毫無人性的獸瞳。
扭曲暴虐的底色無比深刻心驚。
但同時,又有另一股力量在製止著他,不讓他動彈一點。
他該怎麼阻止,又憑什麼阻止?
他又能以什麼身份阻止?
陸寒峙再一次清晰無比的意識到,他是人,而他喜歡的,是……
這不是一件簡單就可以描述的事,甚至好像也是不能說出去的事。
因為不會有人理解。
鄙夷、厭惡、嘲諷、看熱鬨、……
會是這些。
手指的力量把攝影機都捏碎,發出了聲音,陸寒峙指尖一鬆,四分五裂的攝影機掉了下來,他的手指有紅色的痕跡,是被機器割裂皮膚之後的傷口流下的鮮血。
他這時候的氣勢神色過於恐怖,以至於許珠雲和黃朗兩人噤若寒蟬,不敢說一句話,甚至連呼吸都壓到了最低。
一時間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仿佛即將沸騰卻被壓住的岩漿,那底下翻滾著的熱度若是衝出來足以焚毀一切。
而這岩漿是爆發還是被壓製,就看雲疏怎麼做。
許珠雲和黃朗也不自覺肅穆了表情,紛紛看向大貓和那隻離她越來越近的公豹。
沒有了一點興奮。
六雙眼睛下的雲疏沒有站起來,隻是甩了下尾巴,對著走近她的公豹低吼了句,是驅逐的意味。
雖然你身為大貓長得很好看,但她隻是喜歡毛茸茸的喜歡,不是你喜歡的那種喜歡。
公豹聽出了眼前這隻處於成年期的雌豹不願意,但它還是原地站著,不想走。
畢竟以公豹的眼光看,這隻雌豹真的是太好看了,體型修長優美,是一隻豹中貂蟬沒錯了。
雲疏見公豹不動,懶散的神態一頓,從地上站了起來。
陸寒峙身體一僵,指尖死死攥著,眼底泛紅,眼神恐怖。
然後,就看見大貓對著公豹吼了一聲,便是他們不明白意思,但那聲音凶的很,不耐煩的意味通過一聲吼透露的清清楚楚。
雲疏現在心情不怎麼好,這隻公豹還不會看豹臉色,活該被凶。
被吼的公豹腳步轉了轉,明明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卻偏偏好像感受到了委屈的意味。
然後迎著雲疏黑沉的眼眸,焉噠噠的低著頭走了,看起來可憐的不行。
唉,求愛失敗。
係統三三感歎著,花豹大兄弟,不能自暴自棄啊,這其實不關你的事,真不是你的魅力不大,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可千萬不要因為這一次打擊就懷疑自己了。
陸寒峙攥緊的手指鬆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