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河畔橋洞下，一名年輕男子狼狽的躺在地上，身旁有邋遢老人不斷的上下打量著她。
趙陽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的第二天。
“你醒了？”老人笑眯眯死死盯著趙陽。
冷不丁聽見有人說話，趙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手腳並用向後退去。
“你不用害怕，是我救了你。”
聽到對方這麼說，趙陽先是一愣，這才猛然驚覺自己居然看得到東西了！
“我的眼睛……”
“我能看得見了？！”
感受著久違的光線，趙陽使勁兒擰了大腿一把，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自己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見到趙陽如此反應，老人慈愛的微微一笑：“是我治好了你的眼睛和身上的重傷，不用謝我。”
“老頭子我命不久矣，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就是想要找個合適的繼承人，沒想到老天對我不薄，竟然讓你來到了我的麵前。”
“來吧，孩子，現在跪下磕頭拜師，你就是我振陽子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傳人了。”
趙陽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邋遢老人，不知為何，他分明不認識對方，可對方的身上卻散發著讓他信賴的氣息。
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身上，下一刻趙陽毫不猶豫納頭便拜。
“夠了夠了，起來吧。”
邋遢老人臉上慈愛笑容更濃，摸了摸趙陽的頭發後柔聲說道：
“既然禮成，那你我就是師徒了，接下來為師對你說的話必須全部牢記在心，萬不可告訴第三個人。”
雖然不知道眼前老人的來曆，可既然能輕而易舉治好自己的瞎眼和重傷，那必然不是俗子。
趙陽沒有打斷老人的言語，恭恭敬敬盤腿坐下，開始認真聆聽老人的言語。
根據老人口述，趙陽竟然是萬裡無一的天生重瞳。
他本該在十八歲那年覺醒異能，然後順理成章的成為天下翹楚，卻因眼角膜被切除而錯過了此等機會。
聽到這裡的時候，趙陽心頭一動。
他從小便與人不同，正常人隻能擁有兩個瞳孔，而他卻是天生雙瞳孔！
因為這一點，趙陽一直以來都被身邊之人視為災星，小的時候更是被同學罵做妖怪。
他也曾查閱過無數典籍，知曉曆史上擁有重瞳之人要麼是權傾朝野的大人物，要麼就是冠絕古今的奇人異士，可卻從未聽說過什麼異能覺醒。
如今聽到老人的描述，趙陽心中不免好奇。
邋遢老人忽然抬手指出，下一刻竟有一道肉眼可見的光芒閃爍而出，刹那鑽進了趙陽的眉心。
還不等趙陽有所反應，無數的信息便一股腦的湧現腦海。
這些信息駁雜且繁多，趙陽耗費了許多時間才勉強將其歸攏起來。
等他睜眼再看的時候，眼前哪還有什麼邋遢老人，隻剩下一堆殘灰而已。
麵對這個對自己有著再造之恩的師父，趙陽打心底裡感激和敬重。
翻身跪在那裡，朝著老人所在的位置咚咚咚又磕了三個響頭，趙陽無比鄭重的說道：
“師傅好走，徒兒一定會為您報仇雪恨的！”
橋洞上方車水馬龍，汽車鳴笛聲此起彼伏。
橋洞下，趙陽卻是陷入了悲痛之中，良久之後才收拾好情緒。
轉身麵對滾滾東逝的洛水，趙陽隻覺得如獲新生，一股子豪情壯誌自心底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