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蘭看了一下不遠處的榮安,她有些不大清楚,一向小心謹慎的他,為什麼今日會讓榮安過來傳話。
榮安感受到了她的視線,自己便走遠了。
武鬆對她解釋道:“接下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住在府裡頭了,我隻認識外院的人,也隻有榮安能往裡頭傳話。放心吧,他應該不會往外說的!”
於蘭聽到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住在府裡頭,心裡頭有些疑惑:“為什麼?”
“我要去營地,這件事兒說來話就長了。”
一來是張都監有意提拔武鬆,二來也是想要就此往裡頭安插自己的人手,要架空張團練。
張團練也知道張都監的想法,焉能坐以待斃,兩個人現在還在暗自較量。
這些官場上的事兒,武鬆想著跟於蘭說也不大清楚。
“下一次若能回來,許是能走了。”他對她說道:“你現在想法,和原來一樣嗎?”
這十來天,他一來是真的沒有什麼時間和她見麵,二來也是希望她能夠冷靜一下,重新考慮一下,那天晚上所說的事兒。
畢竟在這個時代而言,還是太過出格,一旦做下了這個決定,就沒有什麼回頭的路可走了。
“當然!”她現在是一天比一天確定自己要走的心思。
尤其是這酒快釀出來了,到時候老爺真的想要讓她去擴大規模,或者直接讓她交出方子呢?
武鬆明白過來了。
“我回來可以帶你走。”
於蘭有些糾結於賣身契:“那賣身契呢?”
她不想走了之後,她還是一個黑戶賤民的身份。
武鬆作為江湖人行事,向來想走就走。
沒有那麼麻煩,但現在要帶上一個小丫頭,就顯得比較麻煩多了。
這賣身契,他不是沒有想過,可是怎麼開口和老爺要呢?
他猶豫了一下,對她說道:“若你想要拿到賣身契,從奴籍變成良籍的話,需得得到老爺和夫人的允許。我倒是可以幫你去說,隻是那樣的話……”
“說啊。”於蘭很少見他說話有這麼猶豫的時候,她還很著急。
“你沒有問過你玉翠姐姐,怎麼變成良籍的嗎?”他反問她。
玉翠由奴籍變成良籍,是她嫁給了張元。
張元也是張家的奴仆,但是雇傭的關係,張家是良籍,張都監看重張元,願意給他一個麵子,派人去官府消除了奴籍,所以玉翠跟張元才能夠正兒八經得成就婚約。
否則光就良賤不婚這一條,他們就沒辦法在一起了。
於蘭看著武鬆,一下子明白過來了什麼,紅了臉。
她有些忸怩,武鬆也感覺氣氛好像一下子曖昧了下來。
本來是想要幫她一個忙的,這麼說,好像就變成了趁人之危一樣。
想了一下,他便道:“你彆急,還有一段時間呢,這事兒我不是很擅長,我去找施恩問問!”
他就怕她覺得,他不是一個好人,非得占她的便宜。
於蘭心裡頭想著,這就是先假裝要結婚,從張都監那裡頭把賣身契騙出來,再去官府做一個證明。
好像實際上,也沒有發生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