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五一舔狗(1 / 2)

看到賀歡眠安詳地左手搭右手放在小腹上,一副我就躺這兒的模樣。

宣旌辰血壓飆升:“賀歡眠!你他媽裝什麼!你給我起來!”

這裡離節目組並不遠,又因為現在沒有在進行錄製,工作人員都三三倆倆地在這附近閒逛。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這裡。

“我天,那是宣旌辰?”

“宣旌辰乾嘛?打了人嗎?”

“我以前就聽到過宣旌辰的脾氣差,但沒想到他還會動手打人?!”

“這算什麼?我之前在另一檔綜藝做化妝師的時候,親眼見到過,他上一個助理就是,嫌他送衣服送得慢了,衝著心口就是一腳,踹得那助理半天沒站起來,沒多久就辭職了。”

“我靠,這麼狠?這種情況,助理都沒告他嗎?”

“告?他有關係,誰敢告他?撞上他多半也隻有自認倒黴的份。”

“這也太惡劣了吧!”

同為娛樂圈混口飯吃的打工人,大家難免惺惺相惜。

親眼看到宣旌辰囂張跋扈的惡形惡狀,都身同感受地厭惡起來。

宣旌辰大為光火,這麼多人他不好再動手,咬牙切齒道:“賀歡眠,你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賀歡眠眼皮都沒撩一下:“頭暈眼花想吐,沒有五十萬我起不來。”

宣旌辰氣笑了,伸手就去拽。

坐在地上的秦禹白見狀,起身一個蠻牛衝撞,頂他肚皮上,然後又反彈回去,暈頭暈腦坐下了。

“草!”

宣旌辰捂著肚子,轉身拎起坐在地上的秦禹白就要揍。

秦禹白嚇得小臉寡白。

“彆打臉!”

眼看宣旌辰拳頭就要落下去。

一群打籃球的,高中模樣的男生走了過來。

打頭那個,一看到這場景,當即將球一砸:“靠!有人欺負眠眠!”

“哪呢?哪個王八蛋這麼不開眼?我揍不死他!”

“什麼?!眠眠姐被揍了?”

宣旌辰都沒反應過來,“啪”,他就給一堆人摁地上了。

宣旌辰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頓時,臉都憋紅了。

“你們乾什麼?!放開我!”

球場上的騷動,很快傳了出去。

小鎮不大,幾步路的功夫就是警局,很快鎮上的警察就趕了過來。

穿著板正警察製服的中年男人一臉正氣:“乾嘛呢?這是乾嘛呢?!趕緊將人放開!”

宣旌辰被放了開來,在短短幾分鐘裡,他已經被數個小鎮居民看猴似的看了個遍,火氣已經積到了頂點。

幾乎是一被放開,就跳起來要去揍那些剛讓他麵子儘失的人

中年警察屁股後頭跟那小年輕,見狀,直接一手擒拿。

“啪”又將他摁那兒了。

小年輕同樣很困惑:“當著我們麵,當街行凶,怎麼想的你?”

中年警察看到躺地上躺得很安詳的賀歡眠,嘴角抽了抽,

但還是很配合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了?”

賀歡眠被司新柔扶起來,一臉子精神奕奕:“頭暈,眼花,還想吐,就像腦袋被人打了五十拳,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

賀歡眠將五十咬得尤其重,聽得宣旌辰臉又黑了黑。

司新柔雖然知道她是裝的,但看她形容得這麼真切,也有些緊張。

剛想問,就被賀歡眠悄悄捏了把手,瞬間安心下來。

剛為首的少年憤憤道:“羅叔,就是他欺負的眠眠!”

他的臉上還蹭了道不知道從哪兒抹上黑灰,原本就有些狠勁的麵容,配上他橫擰的眉,顯得又野又瘋。

羅常瞪了他一眼:“錢錢你媽剛還找你,你不趕緊回家乾什麼呢?”

錢欒一臉不服:“他欺負人!”

羅常將他拽一邊,低聲道:“彆在那跟我瞎扯,誰能欺負得了她?”

錢欒氣不過:“你沒看見眠眠都那樣了嗎?”

羅常沒好氣:“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叫眠眠姐!還有,她裝的。”

錢欒特彆理直氣壯:“裝的怎麼了?眠眠要沒被欺負,她想裝也沒機會裝啊!就是那狗崽子……”

羅常拍了下他:“閉嘴吧你!”

不愧是自小跟在賀歡眠屁股後頭混大的跟屁蟲。

這似通不通的狗屁道理,簡直一模一樣。

羅常無奈:“好了,相關人員都跟我去一趟警局吧,小秦放開他。”

被叫作小秦的年輕警員秦獻,依言放開了宣旌辰。

被一而再摁倒的宣旌辰臉黑得十分難看,隻用眼睛狠狠地掃過他們,隻說了句:“敢抓我,你們完了。”

說完,他甩開了秦獻的手:“放開!我自己會走!”

在他的襯托下,旁邊的賀歡眠顯得格外老實可憐,還透著點無辜。

秦獻辦了這麼多案子,雖然知道在調查清楚前,什麼都有可能。

但情感上,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幾分偏向。

一行人來到警察局。

秦獻給他們登記身份,羅常則拿著超市老板調的監控,剛準備查。

宣旌辰便冷笑聲:“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抓我?”

羅常看了眼他的身份證,有些迷茫:“宣旌辰啊,難道你跟我們報的□□?不對啊,臉對得上啊,你看看這是你嗎?”

說著羅常就將電腦屏幕上,宣旌辰身份證的放大版照片轉了過來。

證件照本來就很考驗顏值。

那時候的宣旌辰還沒進娛樂圈,雖然依舊一副狂拽欠揍的表情。

但跟他現在偶像包袱在身,精心收拾過的模樣比起來,很有那麼幾分質樸的土。

就那麼張他自己都不願意多看眼的證件照片,現在突如其來地呈現在眾人麵前。

說是公開處刑都不為過。

“你乾什麼?!”

宣旌辰腦子一嗡,跳起來就把那顯示屏哐當掀在地上。

“虛弱”的賀歡眠正在係統裡翻自己亂七八糟的成就卡。

聽到動靜,悄悄睜眼一瞅,就見到了羅常還拿著鼠標,目瞪口呆地望著地上已經被四分五裂的顯示屏。

好家夥,這還是個刺頭。

秦獻一瞪眼,當即“啪”,又把人摁那兒了。

羅常是個好脾氣的人,雖然時常吹胡子瞪眼嚇唬人。

但除了唬得住幼兒園那幫崽,就連小學生都知道他是隻紙老虎。

羅常還是第一次動了真火:“你知道這辦公用品的申領步驟有多麻煩嗎?還有電腦的資料,咱們局裡辛辛苦苦搞的工作報告都還沒來得及交上去,你就居然這麼給碎了!你簡直是太過分!太猖狂!太無法無天了!”

賀歡眠沉默了會兒。

所以她羅叔是現在都不知道,資料是裝在電腦的主機硬盤裡。

跟顯示屏半毛錢關係沒有嗎?

羅常確實不知道,因為太過激動,口水都噴到了宣旌辰的臉上。

把這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惡心壞了,他嫌惡地彆過臉:“滾開!彆跟我說話!”

身後的秦獻麵無表情道:“在警局損毀財務,尋釁滋事,不管今天事情定論如何,你要是繼續態度這麼惡劣,毫無悔意,十五天起步。”

宣旌辰不屑一顧:“嚇唬誰呢?把你們局裡說得上話的局長叫過來!我隻跟他說!”

宣旌辰闖了那麼多年的禍,對流程都熟門熟路了,他才不會跟這些愣頭青,小蝦米浪費狗屁時間。

他們的看法不重要,要表現也不是在他們跟前表現。

就算這些小蝦米拿他再氣又怎麼樣,還不是得乖乖聽上頭的。

羅常很是摸不著頭腦地摸了摸他頭:“我就是局長,你有事嗎?”

宣旌辰驚了:“你是局長?你親自出警?”

羅常毫不在意:“安平鎮小,警察局統共也就五六個人,其他人在搞防電信詐騙講座,我就來了。”

羅常端起大茶缸子:“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這貨居然是局長。

宣旌辰臉都青了,他閉上嘴,一言不發,也拒不配合。

電腦壞了,秦獻去拿另一台筆記本電腦放監控。

羅常又問賀歡眠:“你說。”

賀歡眠將事原原本本說了:“我們在籃球場旁邊,好好聊著天,他就凶神惡煞地衝過來,一腳把水瓶往我們臉上踢。”

“秦禹白,哦,就是頭上有傷這個,就問他怎麼回事,他就用腦門去撞他,我去攔他,他還推我,接下來就是你們看到的,我被撂那兒,頭撞到了地上,現在還昏著,就像被人在頭上砸了六十拳,嗯……也可能是五十五,反正比之前五十拳嚴重了。”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從五十拳變成了六十拳。

聽懂她言下之意的宣旌辰氣得肺都快炸了,衝起來就指著她鼻子罵。

“你他媽休……”

折身抱著手提電腦回來的秦獻,剛好碰到這一幕,這還了得?

把電腦一放,當即,“啪”又把人摁那兒了。

雖然宣旌辰隻是被控製住行動,疼是不疼。

但一而再,再而三地丟臉。

卻讓他氣得腦子都不轉了,各種難聽到不堪入耳的詞,劈裡啪啦地往外倒,他罵得暢快。

但旁邊的人,光是聽著,都覺得耳朵臟了。

特彆是因為警局坐不下,還在外頭等著的半大少年。

探著腦袋,滿臉慪火地聽著。

秦獻怒極:“知不知道這什麼地方?在這裡尋釁滋事,罪加一等!”

就這破地方的一個小警察局。

什麼也不是,宣旌辰一點不在意,輕蔑一笑:“罵你怎麼,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把我放開,三……”

他已經在思考,等給他大伯打電話後,這些鄉下人接到電話,跟他點頭哈腰、賠禮道歉的表情。

宣旌辰想得很美好,但現實情況是,大家就像是沒聽到一樣,他的倒數並無人在意。

宣旌辰牙根癢癢:“二……”

本來羅常覺得賀歡眠這鬼丫頭不會吃虧,對她被欺負一事,一直半信半疑的。

但現在見到宣旌辰到了警局還這樣囂張的態度,他開始有些信了。

在宣旌辰倒數的“二”中,羅常認真問道:“眠眠,你說的是真的?沒有添油加醋,真的是他先動手的?無緣無故的?”

賀歡眠很委屈:“真的是他先動手,哦,不,動腳的,你看監控就知道了,我騙你乾嘛。”

“二……”

被隨意丟到一邊,無人關注的宣旌辰特意將那聲二數得特彆慢。

不管是宣家大少還是明星,他走到哪裡都很少受到這種冷遇。

哪像這會兒,簡直是被架在火架上烤,上上不來,下下不去。

宣旌辰的心裡有了點悔意,拖的聲也更長了。

長到羅常都看了他一眼,再看向一直拘著他的秦獻,正欲張口。

宣旌辰心裡一鬆,果然還是怕了吧:“一……”

羅常誒了聲:“小秦,你把監控放哪兒了?調出來我看看。”

說著,他又看了下秦獻此時的動作:“算了,你現在不方便,你放哪個口袋了,我自己拿。”

宣旌辰的“一”終於在無人在意中落了地。

雖然沒人刻意指出來,但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燒得慌。

“好!你們好得很!等我打個電話,等會兒會有你們好看的!”

宣旌辰本來覺得這種威脅,很低級,配不上他身份。

但現在這夥人實在是惹惱了他。

靠在牆上裝暈的賀歡眠,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可歇著吧,吵得我腦瓜子嗡嗡的,現在已經不是六十拳了,簡直哐哐往我頭砸了一百拳。”

宣旌辰已經木了,他隻平靜地重複一句話:“我要打電話。”

羅常將監控放出來,賀歡眠湊過去,在旁邊現場講解。

“看到沒,我們就好好坐那兒,他chua一下出現,就跟路邊被踹了腳的野狗似的,衝出來就要咬人。”

看到宣旌辰將水瓶直直地往賀歡眠腦門上踢,險險就要砸到她們時,羅常的臉已經黑了個底透。

到秦禹白拿頭三百六十度回旋撞宣旌辰那段。

賀歡眠一個激昂:“看這裡!宣旌辰多過分?本來秦禹白怕他再衝上來揍我們,都用身體當肉盾擋著,就這樣宣旌辰還不放過他……”

宣旌辰忍不了了:“看清了嗎?明明是他撞得我!”

賀歡眠激動不已:“你簡直是在胡說八道!睜著眼睛說瞎話!怎麼會有你這樣無恥的人?”

台詞被搶的宣旌辰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到底在罵誰?

回過神的宣旌辰冷笑:“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麼沒放過他了?”

賀歡眠指著回頭那一段:“看見沒?明明秦禹白看到你站的位置,都已經收住刹車往回拐了,誰知道你看到他回拐的方向,還故意撞上去,雖然監控沒聲音,但看著都疼,你說說你這是得多狠的心,才能做到殺敵一百,自損二百五,簡直太暴虐了!”

這麼離譜的瞎話賀歡眠是怎麼說得出來?

這傻子都不會相信吧。

宣旌辰抱著看她要怎麼拙劣表演的姿態,順著她的話和手指的方向,回看那段,臉漸漸青了。

兩人的身體碰撞都是很快的電光火石間,本來就難以分辨先後。

秦禹白的身體反應速度和柔韌度又太他媽反常人。

所以光看這一段,他閃躲秦禹白的動作,因為沒有秦禹白快,所以真像他故意用腦門朝他腦門上撞似的。

宣旌辰:“……”

累了,毀滅吧。

羅常氣得噌地下站起來,一拍桌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宣旌辰確實沒什麼好說的,麻木重複道:“放開我,我要打電話。”

羅常氣得不行:“你這是什麼態度?”

秦獻聽到這話,反而主動放開了他,還問道:“你要跟誰打電話?”

現在知道怕了?

宣旌辰鬆散了下自己的手,眼底露出嘲弄:“你要是現在立馬給我賠禮道歉,並親自開你們警車把爺好好送回去,我或許考慮考慮原諒你。”

秦獻有些不耐煩:“你到底還打不打電話了?”

還真是死到臨頭,不知悔改。

宣旌辰冷笑著拿出手機:“打!為什麼不打?!”

羅常露出了慘不忍睹的表情。

賀歡眠看出異樣,悄聲問:“羅叔,這新來的是誰啊?宣旌辰家裡有關係,他的背景也很厲害嗎?”

羅常同樣壓低了聲音,用氣音回道:“笨死了!厲害能被發配到我們這兒?”

安平鎮的警察局是整個市都出了名的清閒,一年到頭都沒幾個案子,是人人都知道的養老衙門。

但凡有點想法,想往上爬的年輕人,都不會來這兒。

賀歡眠不解:“那為什麼?”

“還能因為啥?”

羅常換了口氣,聲音沒忍住粗了點:“他是個燙手的硬點子唄。”

秦獻看過來,羅常和賀歡眠極為默契地閉嘴,朝他笑了笑。

等他視線移開了,兩人才繼續。

賀歡眠嘿嘿一笑:“叔你仔細說說唄?這秦獻怎麼硬了?”

她說這話時,沒注意到遠處的秦獻耳朵微動,透上了點紅意。

羅常覺得這話哪聽起來怪怪的,咂麼了下嘴。

“就這麼說吧,他走到哪兒,舉報到哪兒,但凡局裡有一點違反《準則》《條例》的事,哪怕隻是公款吃頓飯,點了超規格的酒,他都能反手就列成條條款款,彙報上去。”

“短短兩年,他市裡的警局都換了個遍,看著像是待不下去的,但我總覺得他有點古代巡查刺史那味,你說,這誰能不怕他?”

賀歡眠樂了:“這不羅叔你嗎?你就不會怕他。”

羅常被這句話哄樂了:“確實,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就算每天跟刺史住一塊,我都不帶怕的。”

就在兩人聊得正歡時,宣旌辰也撥通了電話:“大伯,我是旌辰,我現在在警局的。”

宣旌辰大伯一聽就明白了,這個不爭氣的侄兒又闖禍了,煩得不行。

警惕地過問了一句:“什麼事?沒鬨出人命來吧?”

宣旌辰環視了周圍一圈,眼裡帶著挑釁和得意,嘴上回道:“也沒什麼,就一點小事,有人惹火我,我就把他揍了。”

宣大伯一口氣憋到喉嚨,怎麼聽這口氣還挺驕傲似的。

他不耐煩道:“這麼點事賠點錢私了不就得了?跟我打電話乾嘛?”

那頭,宣旌辰已經自顧自地把電話遞給了羅常:“喏,我大伯宣信,他有話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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